十多歲,頭髮卻白了大半,滄桑的臉盡是憔悴之色,眼睛水腫,還殘留著淚水,顯然哭得很痛苦。

這就是受害者家屬?

想起許倩所說的胡峰,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就讓人給毀了,陸弘不由心中一痛,隨著許倩走了過去。

胡母一見許倩,撲在她身上,號啕大哭,聲音淒厲:“小倩,小峰死得好慘呀!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就這麼去了,我以後怎麼辦啊……”

她哭得力氣都沒有,鼻涕口水都來了,許倩一邊幫她擦著,一邊也嗚咽著說道:“阿姨,你別傷心,別傷心呀!”

“嗚嗚嗚……”胡母哭個不停,聞者心酸,聽者落淚,“小倩啊……他們說小峰違反交通規則在先,出了事故……也有責任,說肇事者陪……陪五萬塊,天啊,我不要他們的錢,我只要我的小峰活過來啊!老天啊,你沒眼了,我家小峰那麼乖的一個孩子,你幹嗎……你沒眼嗎?”

“什麼,五萬!”許倩驚跳起來,瞪著碰著胡母過來的警務人員,又急又怒,“五萬塊,你們有拿人命當人命嗎?不要欺負我們不懂法律,我告訴你,我是法律專業的,按規定不拿出三十萬以上,你們都別想撇清責任!”

那兩個警務人員也許是不好意思,沒有看過來,扭過頭去。

陸弘也氣得渾身顫抖,好一個張三風,好一個張文,好一個吳策!自己違規出了人命,逃避也就算了,還含血噴人,顛倒黑白,最後竟然以打發乞丐的姿態,給點小錢就想了事。

胡阿姨都這個歲數了,又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五萬塊,她能做什麼?就算給五百萬,像她說的那樣,她只要兒子不要錢!

“嘿嘿!”陸弘怒極反笑,眼中精芒盡閃。

這時候陸弘突然發現轉角有出來幾個人,有個中年警務人員,還有兩個是年輕人,其中一個是陸弘的老相識了——張三風。還有一個臉生得緊,不過看他頹靡的姿態,估計就是陪著張三風飆車的姚家信。

那個中年警務人員陪著他們,一邊走,一邊說,還臉帶笑容,姿態低下,實在讓人看不過眼。

張三風抬頭也看見了陸弘,沒想到會在這個場景見面,有點尷尬,憤怒也不敢聲張。

陸弘想走過去質問他一番,他還沒動作,胡母見到了他們,從許倩懷中跳起來,直撲姚家信,一把揪住了他。

姚家信還年輕,嚇得臉色發白,哆嗦著說:“你……你要做什麼?”

胡母不住地晃動身體,搖著他,淒厲地喊道:“是你,是你害死我兒子!是你……你陪我兒子的命來,你賠!你這個殺人兇手,兇手!”

“不是我……”姚家信小臉發白,渾身顫抖,才喊了一句,就被張三風叫住,發現表哥瞪著眼怒視他,他也就不敢說下去了。

旁邊的那個中年警務人員挺身出來去拉胡母,哪知胡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揪住姚家信就是不放手,還哭喊著說:“你這殺人兇手,殺人兇手……”甚至不理會關心她的許倩在一旁拉她。

“你放手啊,放手!”張三風本來還轉過臉去不理會,但是一會兒後不耐煩了,轉過頭來對著胡母大吼幾聲,還去拽她的手。

許倩打掉他的手,怒喝:“你做什麼,你沒看到她很傷心嗎?張三風,別以為我不認識你,你們這些有錢人就這樣,撞了人還兇,有錢了不起嗎?”

張三風氣得臉上青筋暴起,吼道:“許倩,你也別以為我不認識你,更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手!”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中年警員在打著圓場。

陸弘看著這一切,冷冷一笑,走了過去,不屑地說:“張三風,你就這麼對一個受害者麼?不要忘了,你們才是肇事者,因為你們,一條人命沒了!”

張三風又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