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唯留下純淨與救贖。

許是犬夜叉的安慰有效,又或者是十六夜終於發現還有旁人。

她溫柔的撫摸著犬夜叉的頭頂,然後抹去眼角的淚水,回過頭來,穿著陳舊的衣服卻依然優雅的對十日彎腰行禮,柔聲道:“謝謝您送犬夜叉回來。”

十日對她回禮:“不用客氣,我只是……來看看犬大將的兒子。”

一直謹遵禮儀的十六夜一聲低呼猛然抬起頭來,在看清十日頭上的一雙獸耳時掩住了口,竟是快語不能:“難道……難道……你……你是……”

“不!”十日自然知道她誤會了什麼,疏淡有禮的笑著說:“我不是殺生丸,但是,我與犬大將也可以算是有一定程度上的血緣關係。至於殺生丸……”

十日回頭看向那山林,卻見了那白袍的人影微微一閃,隱入山林之中。

十日低頭,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來,聲音也放大了些:“殺生丸他啊,是十分害羞和彆扭的人呢,所以,他大概是不好意思來見犬夜叉的。”

他伸手摸了摸犬夜叉的頭,小小的孩子立刻抬起紅撲撲的臉蛋,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輕輕的喚了一聲:“哥哥。”

然後,伸手握住他的指尖。

“我還以為……”十六夜頗為無措的低下頭。

“雖然並不能說犬大將的死就是你的錯,但是,的確是對殺生丸和夫人造成了傷害,所以,他們母子能否原諒你,並不是我說就能算數的。我不會代別人做出任何的解釋和決定。”

十六夜這才發現,這個孩子,明明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說話、做事卻是極端的老練,貌似溫和有禮,實際上,卻是與人隔著大片大片的距離,一手伸過去,連撥開迷霧的觸碰都不能。

十日對十六夜點了一下頭便要離開,卻猛然被人抱住了小腿。

犬夜叉一對淡金色雙瞳盛滿淚水,像兩汪小水潭,長長的睫毛一眨,大滴大滴的眼淚就順著他白淨的小臉噗嗦嗦的往下滾。

小小的孩子卻已經知道不好意思,見十日看他,便把腦袋埋在十日雙腿之間,小腦袋不停的在十日腿上擦來擦去,雙手卻是緊緊的抱著不放。

十日頓時感覺到大腿上已經溼了一片。

“哥哥……哥哥不要走。”

小小的孩子因為哭泣,聲音有點啞啞的,不復那清澈得泉水一般的童音,可是,那濃濃的不捨卻透過那啞啞的嗓子和低低的抽咽傳來過來。

彷彿千山萬水,不停的跌倒,不停的爬起來,終於遇到一個可以牽著他的手的人,所以,拼盡全力也不想要放開。

十日彎下腰,摸了摸犬夜叉的頭,露出難得的一見的“溫柔如水”的鄰家哥哥模樣:“小犬夜叉要乖哦,哥哥以後還會來找你玩的。但是……”

他在小犬夜叉耳邊輕輕一笑道:“犬夜叉要記得,你真正的,唯一的哥哥,名字叫殺生丸喲!”

犬夜叉依舊是依依不捨的模樣,卻還是乖乖的放開了十日的腿,退了一步,卻又不自在一樣紅著臉,低著頭,腳尖磨蹭著地面,小小的耳朵在頭頂上不停的抖動著。

十日笑眯眯的在他臉上左右開弓響亮的親了一下,這才揮揮手轉身離開。

小小的犬夜叉邁著小短腿蹭蹭蹭的跑過去,撿起落在地上的花環使勁的朝著十日揮手,稚嫩的聲音使了勁也拔不高,稍遠就聽不見了:“哥哥,要再來找犬夜叉啊——”

十日走到林邊,殺生丸便從樹叢之中緩步而出,金色的雙瞳緊緊的看了他一瞬,忽然走上前來,單手固定住十日的後腦勺便吻了上來。

妖怪之中,互相調情的並不少。

他們本就不像人類,有諸多顧忌,因而常常是看順了眼便能行一番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