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所有牙行掮客手中。”

“也包括蘇家名下的商鋪。”蘇慕賢補充了一句,也大步下樓而去。

直到二人離開後,隔壁的琴音才漸漸消失,最後完全寂然無聲。鬼影子則呆呆地望著公子襄遠去的背影喃喃感慨道:“影殺堂最大一單買賣也才掙十萬兩銀子,公子襄一不殺人二不賣命,幾十萬兩銀子就輕輕鬆鬆到手,還要別人乖乖給他送去,真應了孟聖人那句話: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啊!”

一臉憤懣的柳公權突然一巴掌拍在那面已經千瘡百孔的板壁上,板壁頓時像面紙牆一般現出個大窟窿。只見隔壁已空無一人,只有板壁後那張桌案上,依舊可見溼漉漉的汗漬。

數日後,當筱伯把悅來客棧的房契和一萬兩銀子的銀票交到那位獻身求助的尹孤芳手中時,她並沒有顯得太興奮,只略顯羞怯地垂頭小聲問:“老伯,不知小女子何時晉見公子襄?”

“不必了,”筱伯笑道,“公子從不輕易見人。”

尹孤芳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來,滿臉詫異地問道:“小女子的容貌沒有入公子法眼?”“不是不是!”筱伯連連搖手道,“姑娘傾國傾城,相信任何人都不會視而不見。只可惜,公子壓根就沒看你的畫像。”

“沒看?”尹孤芳更加詫異,“那他為何……”

“公子行事,向來不能以常理測度,老朽經常也看不透呢。”

尹孤芳秀美的眼眸中,羞怯早已褪去,漸漸泛起一種期待和嚮往,遙望天邊喃喃自語道:“那我更要讓他看看自己,我也想要親眼看看這個傳說中的奇男子,哪怕這想法實現起來比登天還難。”

“這個我可幫不了你。”筱伯慌忙搖頭。尹孤芳對筱伯的拒絕沒有在意,只對著老人如發誓一般堅定地道:“我一定要見到他,一定!”

正文 尾聲

數月後,還是那處雅緻的小竹樓中,公子襄半閉著眼躺在逍遙椅上,身子隨著逍遙椅的搖動而微微搖晃著。風塵僕僕的筱伯像往常一樣把一疊帖子放到桌上,然後搓著手說:“公子,上次那位尹姑娘想見見你,親自向你道謝。”

“不必了。”公子襄懶懶地應著,依然沒有睜眼,“金陵有訊息嗎?”

“正如公子所料,船泊司遷到金陵的訊息果然是假,而柳公權手中的商鋪本來就不少,再加上高價接下了咱們的鋪子和民宅,吃得實在太多了。就算鋪價最高漲到原來的四五倍,他依然未能全身而退,至少有一半的鋪子砸在了手中,算起來不僅沒賺錢,還小虧了一些。不過由於他用商鋪做抵押,從通寶錢莊借了幾百萬兩銀子又投入商鋪,鋪價一跌,費掌櫃借給他的銀子全變成了死賬。而通寶錢莊乃皇家錢莊,國庫收入也多存在那裡。它一旦出現鉅額虧損,必將動搖國家根基。因此福王無奈,與眾臣商議後,只得假戲真作,不合情理地在金陵新設一船泊副司,這才讓柳公權從金陵商鋪市場中全身而退。”

“荒唐!”公子襄驀地睜開眼,“有杭州船泊司在前,金陵船泊副司豈不是多餘廢物?白白養活一大幫閒人?”

“是啊,”筱伯嘆道,“為了把通寶錢莊的鉅額死賬救活,以福王為首的權宦不惜把假話編到底,在金陵設船泊副司引江南那些不明就裡的愚夫入彀,接下了柳公權手中的商鋪,把通寶錢莊和柳公權的鉅額虧損全轉嫁到江南富商財主頭上,只有少數人在這場風波中一夜暴富,而大多數參與商鋪買賣的商賈最後都輸得一貧如洗,有不少人甚至為此背上了鉅額債務,最後只得上吊自殺,弄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公子襄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