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一聲令下,那裡將應該沒有畏懼。

“這麼貴重的東西……”

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同樣聲音不大,但此刻無論是在貨船上,戰艦上,快艇上,以及遠方漁船,還有那一大一小船隊上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鈞益感覺到手上一空,剛才握著的白玉髮簪,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旁的一個戴著寬大簷帽,棕色夾克衫,皮靴只露出側臉的男人捻著簪頭拿在了手裡。

李鈞益一陣頭皮發麻的驚悚,這是什麼人?怎麼無聲無息接近自己的?如果剛才他不是拿他手上的髮簪,而是一把匕首,是不是可以就這麼抹了他的脖子?

等等!

寬大簷帽穿著夾克的男人!?

李鈞益和宋丘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驚疑。

這難道就是那個出現在楓城之中,襲擊了周立為的神秘戴帽男?

那人已經握著髮簪,走到了他的前方。

聲音繼續響起。

“不要亂丟啊。”

同時他捏住髮簪,拋返向桑蘭所在的戰艦艦島。

瞬息之間,白玉髮簪就出現在桑蘭的面前,她似乎想要雅緻的抬手,從面前空間拿取突然出現的髮簪。

她先兩根手指頭拈住,然後突然一握。

像是有無形的風從她身旁穿行而過。

她頭髮的繫帶啪一聲散了,她的皮衣畢波出現了數道口子,她身畔出現了不少煙氣,而這些煙氣被風迅速吹向後方,形成道道渦流。

她取回了髮簪,重新挽起頭髮,將髮簪插在了上面。然後她看著下方的帶帽男人,“伱是什麼人,閣下不如表明一個身份?”

張景耀抬起頭來,“附近某艘船的遊客,路過而已。”

桑蘭兩道挑亮又如刀一般的眸子閃爍了一下,轉身,對下方無數的下屬道,“返航。”

本來在旁邊提著狙擊步槍的大副轉頭,“這……大姐大?下面的貨不要了?”

“我說返航,你們沒聽到嗎?”桑蘭只看了一眼,整個戰艦甲板上之前還呈現戰鬥隊形的所有人立即慌不擇路各歸各位,不多時,這艘鋼鐵鉅艦在黑夜中發出軋軋的轉向聲,那如小山巍峨的艦體,終於開始離開,越行越遠。

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剛剛出現的那個男子,那個戴著寬大簷帽的男人竟然就這麼將桑蘭的白玉簪子擲回,就制止了這位七王之一即將在這片海域展開的殺戮!?

這是什麼?

讓對方知難而退?

就像是桑蘭對防害局的那個隊長所做的事一樣?

而也就是說,他們此時的命運,都在那個戴帽男子的手裡面,這是桑蘭的放權,塞壬女妖號的離開,意味著對方將此間生殺予奪的權力,交給了這個男人。

宋丘和李鈞益只感覺背脊一陣僵直。說句實話,對於正在調查這個男人的他們來說,絲毫不覺得在塞壬女妖號的手裡,會比此刻自己的命運掌握在面前這個男人手裡更好。

對方找過來,是不是因為他們?

是不是自己曾經發過要把他揪出來的言論?李鈞益心裡這麼想,特麼你難道不能當那是理想主義者的嘴炮?

與此同時,張景耀看向了宋丘和李鈞益。

兩人此刻全身都有一種戰慄炸麻之感。他們看到寬簷帽下男人的目光,如同瞬間過了電。

李鈞益和宋丘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但他們心裡有數,已經有了慷慨赴死的準備。

然後,他們聽到了讓他們最難以置信的一句話。

“不用謝。”

那個男人沒有留下貨輪,沒有要他們所有人的性命,而就那麼在防害局行動隊員的眾目睽睽之中,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