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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留牌是必然的,”說著將肩上挎著的包袱往上背了背,又道,“往後的七日咱們都要住在乾西五所裡了,不知嚴廠公會將咱們安排在哪一所。”
妍笙在景仁宮外頭等了大半天,早已經口乾舌燥,靈書很是善解人意地呈過去一個水壺,道,“小姐累了大半天了,快喝點水吧。”
她隨意地唔了一聲,將水壺接過來便仰頭灌下一口。清涼的水順著喉嚨滑落腹中,她嘆出一口氣,將水壺遞給了靈書,面上卻惘惘的。
竟然還是沒逃脫這樣的命運,一切都照著前世的軌跡前行著,父親同嚴燁交好,朝中兩黨的分化,自己入宮應選被留下牌。會不會,將來也是一樣的命數,她會死在嚴燁的手上,沛國府一家都會被連根拔起……想著,陸妍笙生生地打了個冷戰。
分明是午後,太陽都還掛在天邊兒上,暖洋洋的的光芒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她卻絲毫感受不到一般。
今日晨間的鴻雁高飛,哪裡是什麼吉兆,分明是一場人間悲劇的開始啊!
玢兒在她臉上細細打量,“小姐,您方才打了個擺子,是冷麼?”跟這樣好的太陽底下站著,怎麼會打擺子呢?她很是不解,又見妍笙面上一陣白過一陣,不禁更是心焦,伸手扶過她的左臂,忡忡說,“怎麼臉色這樣難看呢,小姐,您那裡不舒坦可得告訴奴婢啊,別悶著啊。”
漸漸的,她自己也覺出了一絲不對頭……怎麼會這樣冷呢?妍笙抬起眼看向頭頂,日頭正盛,金燦燦的光輝瞧著都教人心熱,她卻越來越覺得冷,不禁交叉著雙手搓了搓手臂,紅豔豔的唇也愈發蒼白起來,顫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這樣冷……”
這個時候,被留牌子的小主們都彙集在景仁宮外頭的這條宮道上,等著司禮監的掌印嚴燁出來給他們分配住處。數個女人站得近,誰有個什麼狀況一眼就能看明白,見陸妍笙面色慘白唇色發紫,不禁都是一驚。
“她的臉色怎麼這樣蒼白啊?”一個膽小的少女怯生生地呀了一聲,不自覺地朝後退了幾步。
腦子又沉又重,渾身僵硬得連動彈都成困難,妍笙只覺眼皮子像灌了鉛,身子一軟便要往下滑。
玢兒身子骨單薄又嬌小,自然扶不穩她,妍笙暈了過去,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臉色白得像是紙,沒有一絲的血色。
其餘眾女見狀,皆是紛紛朝後退開,彷彿她是患了瘟疫的病人一般躲之不及。玢兒見此情形又氣又急,和靈書一起蹲了身子搖著妍笙連喚了好幾聲小姐,那人卻沒有絲毫回應。她心裡更急,側過眼睛看向一旁的內監,厲聲喝道,“沒瞧見小主暈過去了麼?還不去傳太醫!有了個好歹你們擔待得起麼!”
這句話如若驚雷入耳,一眾呆愣著的宮娥內監這才回過了神,幾個司禮監的連忙小跑著往太醫院去,額頭上的汗珠子滾滾往下淌。整個司禮監都知道這個陸小主同廠公有瓜葛,能坐著東廠的車輦入紫禁城的世家女這麼些年來她是頭一個,乖乖,這才是將將入宮的第一天啊,怎麼說病就病了,可真是邪門又晦氣!
嚴燁隔了老遠兒便瞧見這方圍了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微微擰起眉頭,陽光在他的如珠如玉的面容上流轉著,他朝著這方走近幾步,聲音透著幾分清冷,“怎麼了?”
眾人聽見了他的聲音,連忙朝兩旁讓開,他朝著那方宮一看,只見那裡躺著一個緊緊闔著眸子的少女,面色白得堪比前幾日皇宮裡積下的雪。她的丫鬟伏在她身邊哭得像個淚人兒,顯然也沒了主意,只哭啼啼道,“小主從前沒有這種毛病的……”
真是個會給他添麻煩的小東西。
嚴燁低低嘆出一口氣,有些無奈地上前幾步,高大的身軀緩緩蹲下來,打望著她的臉色和唇色,忖度了會子便瞧出了蹊蹺,淵淵的眸子半眯,沉聲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