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對啦……如果每個漢子脫掉衣衫後的身形都如他這般完美,好看得亂七八糟,肯定要吸引成千成百的姑娘拿他直瞧,還得邊淌口水,他向來禁不住旁人過分熱切的注目,自然怕羞了。

她……她沒流口水吧?

小手忙撫上自個兒頰面和下巴,確定沒出糗。

她眸光再次飄向他,心口發熱,有某種柔軟感情滋長著。他害羞,她也害羞啊,卻奇異地覺得這感覺真好,好得教她嘴角忍不住翹起。

此時,男人起身抓來適才脫下的衣衫,隨意套上。

“昨夜大夥兒都好嗎?咱們可有什麼損失?”她猜想他定是與其它漢子守了一整夜,要不,不會早上才來這房裡擦澡。

總倉無事,十數艘關船亦安然泊在碼頭,眾西漠漢子們除了有些百無聊賴外,一切都好。這些,巴羅全都懶得提。

套好衣衫,他腳尖勾來一張椅子,兩臂盤胸,大馬金刀地坐在她面前,不答反問:“昨天為何出大島?你人不是去了北寨嗎?”

陸丹華被他沉聲質問的方式小小震懾住,一會兒才找到聲音。

“我是去了呀……村寨裡一切都好,之前蟲害的事也解決了,下一季花草香藥的收成定然可觀。離開村寨後,我直接從那邊的小碼頭上船,去石山廟那兒看咱們年初時請人釀的一批杏露酒,所以就出大島了……”

“石山廟”其實是座小島,島上有間供奉海神的“石山廟”,香火鼎盛,因此以廟名為島名。

“我昨日遍尋不到你,一清早,你簡直行蹤成謎,灶房、前廳、樓裡、馬廄,每個人都見過你,就我見不到你一面,你說為什麼?”火氣很大似的,但那張俊臉倒冷冰冰,看不出個所以然。

“嗄?呃……你找我做什麼?”硬著頭皮問。

“我找你,就為了叮囑你,近日別隨意出大島。找不到你,我只好讓宅裡眾人幫忙傳話,豈料你還是出去了。”

“我沒回東大宅,自然聽不到你的留言啊……”說得有幾分委屈。稍頓了頓,她忽地驚覺自個兒十根手指竟扭起被子來,這可憐兮兮的小媳婦樣兒舉動讓她臉蛋赭紅。

頭一甩,她乾脆揚睫了,仍感些微酸澀的眸子迎向男人深幽的眼。

“我並非明知故犯,若我知曉情況,斷然不會選在這時出島,我……我不是有意的。”昨夜讓眾人擔心,她確實不好啊!

“你躲著我就是有意。”

巴羅狀若無意地道出,殺傷力卻十足十,再次殺得她大愣,滿面紅暈。

紅澤佈滿輕肌,熱氣直衝腦頂,陸丹華頭暈目眩著。唉唉,被逼到角落了,反倒能跟著豁出去,那就攤開來談吧!

她嘆了口氣。“……我其實沒想躲你,只是不知該說什麼好,怕你仍生著氣。”扭著被子的指改成輕畫被面,虛弱一笑,帶著靦眺。“巴羅……那晚我不該問那麼多,唉,總歸是我管事管成癮,管到你心裡頭去,咱們都別再提那一晚的不愉快了,可好?”

巴羅深深凝注著那張輕垂的秀容。

他看得無比專注,像要看進她的神魂裡,讓丹華有些兒受不住那兩道深究意味濃厚的目光。

彷彿過去許久,他瞧夠了,終才啟唇道:“那晚的事一概不提,那麼,你想清楚怎麼做了?”

“想清楚什麼?”

她迷惘著,眨眸的模樣流露一絲脆弱,惹得男人左胸窒悶。

“你和頭兒之間的事。”巴羅噪聲粗嗄,俊美眉目忽而嚴峻。“頭兒再不久就回大島了,屆時身畔定有心愛女子相陪,那位‘飛霞樓’樓主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你心裡有誰,她終要瞧出。”重提此事,胸中要命的窒悶感加重,他挺挺胸,交盤的兩臂改而擱在雙膝上。

“巴羅,你擔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