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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筷子和盤子上雕花繁複至極,而且花紋裡都點了金,豆腐山菌牛肉丸一放下來,有了湯水和油更顯得光華流轉。這讓齊慎不由得嘆了口氣,心說:“這哪兒是吃飯,簡直是吃排場!”
一塊蘸了點兒醬下的山菌下嘴後,齊慎就不再認為這是吃排場了,嚥下去後齊慎咂了咂味兒:“吃吧。”
這邊的齊府裡吃得熱火朝天,另一頭的城西某個小院兒裡,姚海棠正在捂著荷包心疼。這幾天一直在留意有沒有合適的院子,最後在城西看中了這院子,一百五十兩啊……太貴了!
其實這一百五十兩是值的,除了有果樹有花園後頭還有大片的菜園子,原主兒是司農院兒的正要升遷回京去,人交院子前還特地叮囑了果樹和菜要怎麼照管。
“算了,先睡覺,天塌下來了也得先睡覺再說,這幾天可累死我了。”沒日沒夜地鏨那三火鍋,還外帶一堆筷子和盤子,她是真的累得不行了。
這一夜倒是和風朗月整宿安寧,在這個地方,她終於有個安身之處了,這裡有近似的鄉音,有近似的飯菜口味兒,甚至連空氣都感覺是熟悉的,她也終於不認床了,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好覺。
都說中國人的安全感來自於房子,就這點兒上來說,姚海棠是個十成十的中國人!
第二天醒來是在一片鳥雀聲裡,安豐挑了水往菜園子去,她到菜園裡一看竟然是杜和在澆菜,那一舉一動在晨光映照之下,姚海棠就想到一個詞兒——天人合一。
昨天安豐說要走,姚海棠特地留下了他,畢竟需要有個人照顧照顧杜和,她總不方便。她好在安豐在河梁那邊就有個兄長,而且父母死後已經分了家,所以安豐想了想就留了下來,他想跟姚海棠學鏨銅的手藝。
“我去做早飯,杜和、安豐你們想吃什麼?”落地生根的第一頓飯,姚海棠想認真的好好做做,一路上來只是將就著吃,做火鍋也沒好好嚐嚐,心裡不踏實唄。
澆菜的杜和說:“隨海棠安排。”
“海棠姑娘,要不還是我去做吧,怎麼能讓你做飯。”安豐漸漸地覺得自己應該擔起裡裡外外的活兒來,這杜和一看就是個公子哥兒,估計是啥也不會,而姚海棠就是個小姑娘,那手看著就像是沒怎麼做過髒活累活的。
“你做飯?你知道蒸煮燉燒、燜煸煎炸有什麼區別嗎,知道魚要幾成熱的油、蝦要怎麼做嗎?”姚海棠這話說完就見安豐眨著眼不說話了,她笑著轉身說:“還是我來吧,不過這菜園子就歸你了,我可不知道菜要什麼時候澆水施肥,又要什麼時候翻地播種,這呀叫各有所長、各司其職!”
在她身後,杜和、安豐看著她的背影出神兒,安豐說:“杜和,你們京裡的人吃飯都這麼講究嗎?”
潑了勺水出去,把一片青菜澆得水靈靈的,杜和才回話說:“我不記得這些事了。”
……
嘀咕了句“你記得什麼”,安豐繼續挑水去了。
進了灶房裡,姚海棠一看油鹽醬醋都齊備,各種調料也都不缺,甚至一邊的小灶上有長火煮的高湯,看來這小院的前主人也是個好吃的,怪不得走起來依依不捨的呢!
煮了粥,做了三個小菜,一看灶邊還有兩空瓦罐就坐了鍋熱水放鹽晾涼了後,下了幾個水蘿蔔和兩棵大白菜進去,這裡叫什麼她不知道,反正她堅定地繼續叫蘿蔔和大白菜。
粥稍稍涼了後,杜和也和安豐一塊兒澆完了園子,三人坐在廳裡吸溜溜的喝粥,說是聲響很大,其實就安豐一個人喝出聲兒來了,姚海棠和杜和是沒聲兒的。
最後安豐也沒察覺出來有什麼不對,喝完了粥收拾碗筷,杜和皺著的眉也舒展開了,然後衝姚海棠說:“如果我沒算錯,今天齊慎會投帖子上門來。”
“為什麼?”姚海棠不理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