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她打定了主意要把杜敬璋拐走的,可眼下不是時機還不成熟麼。

更讓她鬱悶的是,她怎麼就用上“合好”這個詞兒了,真鬧心“怎麼又瞪上了,我哪說錯了?”杜敬璋老覺得她一生氣一瞪眼的時候就像是眉眼間有小火苗似的,撲稜稜著卻只顯得靈動。

“哪都沒錯,我樂意瞪你。”說完了姚海棠就想嘆氣,這話怎麼聽都是在發著嬌嗔。

果然杜敬璋聽了眉開眼笑,滿面柔光地看著她:“那你坐著慢慢瞪,這樣不累。”

這下不是黑衣人倒牙了,是姚海棠倒牙,這人怎麼就能有這麼酸的時候呢用完了早飯去普生器坊那邊看百鍊鋼的進度,劉羅生那邊場面火熱,杜敬璋又非要一塊兒去,到後來也只看了個囫圇就出來了。出了普生器坊姚海棠就尋思去南山窯看看,正好為過年專門燒製的釉裡紅要出窯了,去看看成品率怎麼樣。

到了南山窯,一眾畫師正在那兒描著花鳥小品、小副山水類的圖案,其實就是幾筆而已,卻能讓個素白的瓷器添幾分趣味。畫師們真精心畫著,窯工和窯管都在盯著出釉裡紅的窯口,也沒人來招呼姚海棠和杜敬璋。

“還記得釉裡紅嗎?”姚海棠側著腦袋問杜敬璋。

“宮裡有。”

……

浪費表情

這時忽然有人看到了姚海棠,連忙上前來說:“東家也來了,正好來看看今天的釉裡紅開得怎麼樣……喲,這位是?”

敢情終於有人看見氣場強大的杜敬璋了,姚海棠笑眯眯地不說話,原本以為杜敬璋會自我介紹來著。可她忘了一件事,杜敬璋可是皇子,到哪兒都沒有自我介紹這一說,於是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窯裡的管事一看,這二位一個是笑得燦爛,一個是滿臉溫柔之氣,窯管頓時間覺得自己悟了:“唉呀,這莫不就是咱們未來的老爺。”

想得也太歪了,姚海棠瞪了管事一眼,說道:“瞎說什麼呢,這是四公子。”

卻見杜敬璋在一邊是笑得特親切,看那管事的眼神都特溫和親切:“不礙事。”

管事一聽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連忙行了大禮:“草民不知四公子到訪,適才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管事嘴上是這麼說,心裡早想好了:“得,四公子是東家未來的夫婿,那天底下還有誰敢找東家的不是,四公子幾個小冷眼兒就瞪死你們了。”

這一聲招呼可好了,那邊的畫師們齊齊橫眼看過來,等確認了是杜敬璋,有一個是一個放下手裡的活兒連忙過來行禮。從眾人的舉動中看得出來,大家都杜敬璋還是誠心敬重的,就像言相爺說的:“尊重道統乃立朝之本。”

“都起吧。”杜敬璋既不拿架子,也不過分親熱,因為他知道這倆樣都會讓人不安。

眾人在圍觀過了四公子的真人後,紛紛回到崗位上。

釉裡紅燒得算是比較成功,十成四,姚海棠自己燒也就十成七八的成功率,憑著她轉述的能燒成這樣,這群工匠果然是牛人捧了兩花瓶回馬車上,姚海棠就問杜敬璋:“迴天然居用飯麼?”

“中午豫王長孫週歲,我得替父親去一趟。”杜敬璋交待了去向後,把姚海棠送回了天然居,然後就領著人走了。

姚海棠捧了花瓶往櫃檯上一擺,對高掌櫃說:“拿來供四時花朵,現在不是梅花開得正好嗎,供梅花應該挺喜慶。”

可是高掌櫃接了釉裡紅花瓶沒有一點高興的表情,反而是不時看著樓上,把花瓶擺好後,高掌櫃指了樓上右側的雅間說道:“東家,慧思公主在那兒候著你呢。”

“她來做什麼?”姚海棠心說杜敬璋還勸自己別動手,她也打算息聲兒了,可慧思公主這自己送上門來算是怎麼回事?

高掌櫃一攤手說:“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