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分寸,不會讓紀彌有任何壓迫感。

二個人坐在桌前,氛圍有說有笑,飯菜的口味沒變,卻比尋常更香甜。

賀景延全程沒怎麼插嘴,看著母親與紀彌閒聊。

過了會,賀母去了廚房,紀彌在桌下很輕地踩了賀景延一腳。

“怎麼了?”賀景延微微朝他傾過身。

紀彌忍不住說:“你媽媽真好,她去幫我切橙子。”

賀景延看這兩人已然拋下自己,融洽地上演母子情深,然而親母子都沒那麼黏糊過。

他並不對此吃味,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你想當她另一個兒子麼?”賀景延淡淡地問。

紀彌含蓄地接話:“哈哈哈哈她好溫柔啊,說我是她理想中最想要的那種小孩呢。”

賀景延道:“看來你也願意讓她夢想成真。”

紀彌開心歸開心(),同時也明白4()_[((),這是不符實際的假設,站在賀景延的角度還容易膈應。

他回答:“不可能的嘛,我們又沒血緣關係,沒有實現的路徑。”

賀景延開始加戲:“有啊,不過其中需要我出場。”

紀彌懷疑這人暗示要幫自己重新投胎,警惕:“地點在奈何橋?”

現在他們並肩坐著,彼此靠得很近,燈光明亮,賀景延終於看到他耳朵上的凍傷疤痕。

不知道是紀彌幾歲的冬天,不知道傷口如何潰爛,如何癒合。

那場寒風裡,耳畔是如何刺痛,又在經年之後變成淺淡的痕跡。

紀彌似乎是認為自己的耳朵不好看,有意識地儘量用鬢髮擋住。

當與別人離近時,還會悄悄偏過去,免得被發現傷疤。

就比如此刻,他發覺賀景延可能注意到了自己的耳朵,還抬起手掩了掩。

那是很容易復發凍瘡的地方,紀彌總是想把它捂起來,覺得它就適合被牢牢擋住,只有自己一個人知曉。

可他如果能看穿賀景延的心思,會發現賀景延與自己持相反觀念。

賀景延覺得那裡適合被落下吻。

彼此之間有片刻的凝固,隨後,賀景延剋制地移開眼。

明顯感覺到紀彌鬆了口氣,賀景延淡淡地說:“沒,不是奈何橋,不過也是二個字。”

出於好奇心,紀彌追問:“哪裡?”

賀景延解答:“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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