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是敵,誰是友?”

“那三人幫跟常保關係很好,常保就是太后的鐵桿,他們絕不是友!”

“就剩下高起了,趕緊派死士去聯絡高起!跟他說,只要他能保住咱們,搶出皇上,要什麼大義名分,咱們都能給!”

宗室們很快判明瞭局勢,向高起伸出了“大義之手”,原本之前大政殿裡,他們和高起爭滿人去處,就是在爭這大義名分。高起雖不願屈居他們之下,可至少不是太后一路人,無心繼續蹲在盛京這條破船上,坐等船沉之日,現在形勢緊迫,不得不向高起低頭。

形勢驟變時,上位者往往難以看清形勢,原因有兩方面,一方面,當局者迷,尤其是自以為依舊執掌著整個棋局,卻不知形勢之變,就變在這棋局已經崩了,手中的棋子已紛紛跳出來自開一局。另一方面,形勢之變,一開始並非是全域性性的,只是其中一些環節崩掉,而上位者的插手,才導致全域性崩潰。

深夜二時,茹喜被緊急喚起時,還揣著一肚子燥火,之前揪著常保又戰過一輪,常保那奴才卻總有些心不在焉,即便吃足了藥,那玩意也不給力,害得她只能用溫水黃瓜善了後。

來的是訥親和鄂善,慶復已是茹喜黑名單上的人,因為他在大判廷“天犯”名單上的排位跟他的身份很不相符,結合大政殿上,慶復那似笑非笑的臉色,茹喜認定此人再不可靠,甚至說不定借當年總理事務大臣的便利,跟南蠻已經搭上了線,所以卸了他的領侍衛大臣之職,先擱到內務府總管的位置上涼涼,再伺機收拾。

茹喜自認思慮已經很周全了,包括調拱聖軍入城,她已經作好了盛京大亂的心理準備,甚至這都是下一步收拾拱聖軍和班第等人的必要鋪墊,鄭莊公殺共叔段的故智而已。

可聽到訥親和鄂善稟報說,拱聖軍先去殺英華報人,再跟步軍營衝突,現在則專門找北遷滿人裡的高官甚至皇室宗親下手,茹喜一跳而起,尖聲叫道:“混帳!”

殺高官乃至宗室都沒什麼,砸了那幫牆頭花瓶。還是獻給聖道的絕佳祭品,跟步軍營衝突也正可用作之後讓步軍營和高起反手收拾拱聖軍的鋪墊,可殺了英華報人,就算聖道心滿意足要罷休。也勒不住英華國人的心,她還怎麼從聖道手下掙到和談!?

不行,得緊緊拱聖軍的嚼子!

此時茹喜自覺還是十分清醒的,拱聖軍這幫二愣子已經熱血上頭,言辭不能太激烈,甚至得以褒揚鼓勵為主。

“我們去!?太后,我們去就是送人頭的啊!”

聽茹喜要他們去找班第傳諭。訥親和鄂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話茹喜覺得也對,再叫來李蓮英。

“這事就只能你去了,大家都知道,你就是哀家的手足,再無他屬。”

茹喜對李蓮英這麼交代著,李蓮英接過手諭,心中還暖暖的。更為之前跟高起密謀而愧疚惶恐,自己真是昏了頭,怎能背叛太后呢?

出了寢殿。冷風一吹,李蓮英清醒了,該死!是去拱聖軍那幫屠夫那送信啊!班第那些人就是太后要第二撥收拾的物件,給他們送信,不是被班第識破用心,就是之後也被打成班第一黨,都是掉腦袋的事,為什麼不找常保,卻要找他!?

“太后……你就這麼憎惡奴婢嗎!?你真要殺奴婢,一句話的事啊。嗚嗚……”

李蓮英哭哭啼啼,帶著信沒去找班第,反而找了高起。

“太后果然是滿賊!看,她褒讚拱聖軍清除‘滿賊’的‘義行’,卻要拱聖軍不傷南蠻,雖然百般偽飾。卻掩蓋不了一心護她真正主子的用心!”

高起得了茹喜的手諭,大喜過望,而他的解讀也讓李蓮英既是哀苦,又是輕鬆。太后,既是你自絕於滿人,自絕於奴婢,就別怪奴婢我要棄你了。

高起正在尋思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