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壓過他們的動靜”

西mén外一處田壟,數百人聚成幾堆,正熱熱鬧鬧放槍不停。大多數都是城丁打扮,裡面夾著幾個尋常打扮的漢子,正是江求道的手下。田壟向西延展,百多步外是片林子,也正有團團槍煙升起,鉛子遠遠shè來,間或在這幾堆人群中濺起幾朵血huā。

“老2,招呼他們把炮架到前面的土坡上去怕什麼?跟他們說,那幫韃子手裡的槍可比他們的差遠了這距離打過來,就當被蚊子叮了一下”

“費小七,把傷著的拖出去,拿布塞住嘴,讓他們別再叫喚破點皮而已,咱們軍中斷tuǐ斷胳膊的也沒他們叫得響”

“魏鬍子黃麻子還沒把翼長帶過來,你再去一趟”

一個像是官長的漢子正顧盼四方,手舞足蹈地指揮著。

“侯上官又有咱們的兄弟來了,您看要怎麼佈置”

有城丁朝這漢子喊道。

“去南面佔住那幾間屋子,從側面打那幫孫子”

這姓候的漢子轉瞬就有了安排,那幫城丁乖乖地領命而去。

“**寶慶協那幫老馬屁”

“咱們衡州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城丁們jī昂地呼喊著。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戰衡州:代理戰爭的初體驗

() 謝定北和江求道趕到“前線”,初步掌握了情況後,都覺得眼前的戰況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這是一場他們頗為陌生的……不,不能說是戰鬥,更像是拿著火槍的民間械鬥。

來敵是寶慶協的清兵,雖是綠營,敢戰之兵早在韶州和宜章兩次大戰中損耗殆盡,只剩個空殼子,填進去的全是寶慶府民勇。

之前延信留駐衡州時,怕英華軍大舉北上,逼著湖南提督何騰林搜刮各地綠營匯聚衡州,寶慶民勇也在衡州呆過一陣子。這些有了“單位”的民勇視自己高出衡永郴桂道的民勇一截,驕橫不說,還幫著衡州知府鎮壓鬧餉的民勇和索撫卹的民勇家眷,被當地人恨之入骨。

清廷棄守衡州後,寶慶協當衡州是塊肥肉,雖然不敢佔衡州,卻三不五時來打趟秋風,衡州城守會能順利組織起來,也跟他們的威脅有關。眼見對面寶慶協綠營越聚越多,至少已有六七百人,跟衡州城丁“激戰”不退,謝定北和江求道心有所感,寶慶協今次該不是來打劫的,而是想占城。寶慶協的主將多半是想貪到收復衡州城的勞。

瞧眼下的戰況,這個盤算顯然是破產了。

要跟朝廷大軍對戰,衡州城丁說不定當時就一鬨而散,可對面是寶慶協綠營,在城丁們看來,那就是幫貪婪卑鄙的外地賊匪,即便城丁人數落在下風,卻是悍勇異常,怎麼也不願退一步。

當然,用那種粗陋火槍加傳統藥粉,百步外對轟,中彈的人都該是投胎時臉先著地的倒黴鬼。謝江二人趕到時,這裡已打了快半個時辰,對面傷亡如何不清楚,而城丁這邊就只抬下來十來個傷員,還沒見死人……“那不是侯大麼?什麼時候他這般厲害,居然能指揮起五六百人來了?”

謝定北見到了城丁的“指揮官”,正是他營中的普通一兵。此次他來衡州,帶的全是湖南人,都是擴軍時從湖南內衛裡挑出來的兵。

“如果這也叫指揮的話,咱們這些兵頭豈不是要哭死?”

江求道就覺那侯大的“指揮”慘不忍睹,他只是粗淺地作著戰術佈置,外加用大嗓門滿嘴髒話地鼓舞士氣,細緻的隊形一概不調理,也沒鼓動城丁前進到能有效殺傷地方的距離。這也難怪,那侯大隻是個普通小兵,就知道點展開陣線以及側擊敵翼的大略常識。“得虧是他,要讓軍官來指揮,多半還要敗。”

謝定北熟悉綠營和英華軍兩面,看出了眼下戰況的要害。城丁沒受過隊形訓練,也沒膽氣冒險突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