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ǎo頭目剛出聲,就有幾騎人馬追了過去。

“不!”

嚴三娘驚撥出聲,那男子已然被一馬撞倒,隱約還能聽到喀喇一陣脆響,不知道是被馬蹄踩斷了身上幾處骨頭。

“跑啊……”

男人揮著手,噴出一口血,要自己的妻兒繼續逃命。

“男的不行了,nv的和xiǎo的還能賣了抵罪。”

馬隊那領頭人冷聲說著。

“住手!”

嚴三娘呼喝出聲,她伸出手臂,似乎想要一把扯住漸漸bī近那對母nv的人馬,可已經來不及了,她不是天外飛仙,幾十步的距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蓬……

馬勢沒能收住,母nv兩人的身體被撞飛出去,宛如破木沙袋一般,頹然無力地在地上翻滾著。

“不……”

嚴三娘只覺自己心臟也被這一撞給粉碎了,不,是束縛住心口的層層枷鎖給粉碎了,眼前恍惚,心神驟然躍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熟悉的世界。

“媽的,還沒喝酒呢你就發昏了?搞死了還有什麼用?”

那像是大頭目的人惱怒地罵著。

“好像沒死,還有氣呢。”

“沒死你養著?再踩幾腳!本就是拒捕抗差,死了活該!”

那大頭目呼喝過後,又能聽到那熟悉的刺耳脆響,低低的,可就是那麼清晰。

嚴三孃的心神已然飄上半空,像是和自己分離開了一般,就靜靜地看著周圍這一切。

“三娘,你說過的啊,天理自在,人不可欺。”

“你也說過啊,能不能成,和要不要做,根本就是兩回事。”

“我不止在意身邊人,還在意所有人……”

“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那張熟悉的面容在嚴三娘眼前出現,述說著讓她渾身顫慄的言語。

“三娘,我不是一般的賊匪,我,是反賊!”

李肆的沉凝話語,如jī流一般充塞住她的心田。

“為什麼要造反?你知道的,你明白的。”

他的話語總是那麼有力,可很多話,很多事,她之前還不是全然明白。

她不明白,為何她在教授刺槍術的時候,在練習火槍shè擊的時候,會那麼專注,拋開了一切。她也想不透,自己該不是那種連忠貞名節都守不住的浮華nv子,卻為何難以抹開那張面容,那張總是瞧著一個方向,沉思而謹行的面容。

她還不明白,離開李莊前,司衛們齊聲向她喊著“師傅再見”,那時她為何心絃顫動,差點就想說我不走了。那不僅僅是不捨和這些只相處了兩個多月的徒弟分別,更像是和一樁她天生就該幹著的事情分別。

現在,她明白了。

本心,她終究不能欺騙自己的本心,她的本心,已經跟在了他身後,踏著他的足跡,走上了另外一條大道,一條寫著一個大大“反”字的道路。

“惡賊,納命來!”

神識歸位,嚴三娘大紅身影展動,就朝那大頭目衝去。

“這……這是誰!?攔住她!”

下意識地就感覺不妙,那大頭目哆嗦著高聲問道。

“梁家要過mén的媳fù!?入孃的……我這正是要去會梁家xiǎo子,跟著他一起接這媳fù呢,她這是怎麼了?瘋魔了不成!”

現場húnluàn不堪,前後的鹽巡追的追,攔的攔,想要擋住嚴三娘,可她的大紅裙袖如蝶影一般飛舞,個個鹽巡有如灰塵一般,被這蝶影的輕盈舞動給扇得東倒西歪,眼見就要衝近那大頭目的馬前,那人見她如此神勇,嚇得尖聲叫了起來。

“我是這裡的鹽道總巡!是你梁家的貴客,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