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把他和和戎硬拉在一起。不過和戎這次該記大功一次,二爺還以為這裡的流民都是牛興敬那樣的呢,一心一意想剿滅平王。”

莫天悚道:“這裡有百萬流民,當土匪也就萬把人。真正老實巴交的,絕大部分都不是土匪。”

細君公主出京以後,每日只行進幾十里路,速度比蝸牛還慢。皇上派的人沒多久就追上他們。歷瑾兼程趕回來,皇上給他的旨意是督察勳陽軍務。歷瑾出京時帶著一千隨從,一路追趕,只比莫天悚晚到半日。他也覺得這次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怕打草驚蛇,把隨從留在外面,只帶著幾個人來見莫天悚。

莫天悚進房間以後,並沒有交代他和周洪喝酒所談的內容,僅僅是把項重的情況分析一番。項重原本是湘王府世僕,從小刻苦又甚是伶俐,作為湘王親信去的護衛軍營,積功升至指揮史。按說官也不小了,然而他終究是個奴僕身份,見到湘王府的正牌主子按規矩還得跪接跪送。護衛兵和朝廷的正規軍也有區別,一般指揮史都是三品,他這個指揮史不過五品,比別人矮一長截。這次湘王很重視撤兵行動,過來傳令的乃是湘王世子。項重年過半百,軍旅生涯也有三十多年,世子不過二十五六,是項重看著長大的。

莫天悚介紹完情況後道:“要想接管湘王的護衛兵,項重自然是關鍵人物,說動了他,護衛兵就算易主了。只是項重一家老小皆留在荊州城內,湘王又極會籠絡人心,待項重甚厚。平時就以將軍稱呼,從來不用項重下跪。世子小時候項重曾經指點過他劍法和射箭,雖然世子始終沒有學成,但一直稱呼項重師父。”

莫桃沉吟道:“這就是說我們沒辦法說動項重背叛湘王?世子才幹如何?”

梅翩然道:“世子才幹平平,然循規蹈矩,為人穩重,雖無大功,也無大過。他對湘王的話向來是絕對服從,來軍中數月,從來沒有干涉過項重治軍,又甚尊重項重,兩人關係很好。”

歷瑾頭疼地道:“最麻煩的一種情況。”

莫天悚打個哈欠,起身伸個懶腰,睏倦地道:“因此明天我們去襄陽,最要緊是什麼也別做,先看看。除非是玉皇大帝命令織女織的天衣才無縫,人間再巧手的裁縫做的衣服也能拆開。啊,你們說我明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比較好看?”

項重治軍頗嚴,為防擾民,也為能迅速回到勳陽打擊李佳原,大軍並沒有駐紮在襄陽城裡,而是在距襄陽還有百里的仙人渡。

沒有人給莫天悚意見,他只好自己選一件豆青色長衫去配梅翩然的綠色衣裙,一路上談些風花雪月之事。格茸比較死腦筋,出發後還是把和戎看得死死的,不讓她去靠近莫桃。好在是騎馬,莫桃用不著和戎帶路,一直和歷瑾在一起討論軍務。住一夜,第二天抵達襄陽。

聽說欽差來了,項重和世子一起迎出十里地。跟他們在一起的是一個名叫史傑的兵部員外郎,統率屯兵一萬,暫歸項重指揮。員外郎是從五品官員,正好比項重低一級。原本外出統兵的正職是輪不到員外郎來做的,朝廷安排史傑也算是用心良苦。但是史傑是京官,不大看得起項重一個家奴,不過是迎接欽差這樣一件小事,他也要和項重、世子並排。

莫天悚一看就樂了,低聲問:“翩然,你怎麼沒告訴我項重和史傑是這樣的關係?”

梅翩然道:“我也不過比你早到幾天而已,能摸清楚平王和項重的情況已經不錯了。你想用反間計?”

莫天悚笑道:“反間太嚴重了吧,分化足以。”回手叫來凌辰,吩咐一番。

安頓下來以後,世子在中軍帳中設宴為歷瑾接風,邀請莫天悚和莫桃作陪。主人除項重和世子外,居然又有史傑,坐在項重的旁邊。項重是一個左撇子,左手拿筷子,總與史傑碰到一起。不過項重的涵養很好,只是朝旁邊挪挪椅子,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