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笑道:“我明早就回官寨去,你走的時候我沒辦法送你,我走的時候大約老夫人也不會同意你來送我,這會兒就是和你告別了,所以一會兒你就可以拆開看。看了你就知道了!”

莫天悚愕然道:“怎麼突然決定要走?”

央宗搖搖頭,岔開道:“剛才我在外面等阿蘭的時候,看見外面的月亮美得很,想起一聯,請你對對:一月陰圓缺。”

莫天悚一呆,東坡詞雲,“月有陰晴圓缺”,央宗卻說“一月陰圓缺”,獨獨無晴,意思不言而喻,可不知道是在說他,還是在說她自己傷心了,不再為情所困,因此要回去,看著央宗說不出話來。

央宗笑道:“你不是最喜歡和梅姑娘對對子嗎?是不是你和她對對子的時候也這樣,半天沒有下聯出來?”

莫天悚苦笑道:“你和阿蘭約好的嗎?怎麼你們兩個今天都把翩然拿出來說?”

央宗搖搖頭,笑著道:“沒有,不過我們都‘不及寒梅,一片幽香冷處來’,可能是心有靈犀吧!快對啊,你該不是對不出來了吧?”

莫天悚再次苦笑,緩緩道:“阿蘭告訴你的。那天我只是隨口說說,她倒是記住了,幾乎見人便拿出來說。”

央宗今晚大異平常,一點嫉妒的意思也沒有,抿嘴笑道:“我還記得你自己說過,你和梅姑娘青梅竹馬,自然是誰也比不上她了。快點對下聯。”

莫天悚對道:“五臟脾肺腎。”

五臟是心肝脾肺腎,央宗聽出莫天悚是在說他自己沒有心肝,掩嘴咯咯嬌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莫天悚笑不出來,拉著央宗的手輕聲問:“為什麼突然要回去?我答應過左頓大師,明年會去梅里雪山轉山朝聖,本想等病好以後送你回去的。”

央宗淡淡道:“也不算突然。你們要過年了,我們也要過年了,我想家了!天悚,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莫天悚急忙道:“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

央宗突然坐在莫天悚的大腿上,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幽幽地道:“你知道嗎?阿蘭接到你的那封信,自己一個人哭了好長時間。來榴園之前她都只是和滾茂嗄說好了,並沒有最後下決心嫁給滾茂嗄的傻兒子,但是一聽說你要離開,她立刻就下了決心。我在桑波寨實際一直都是貴賓,阿蘭一直扣著我不放,不過是想逼你去桑波寨。後來她看見老夫人親自去了,你也沒有去,才相信你是真的不能離開。可是我們一下山就聽說你要離開,還是去蜀地那麼遠的地方。原來我和阿蘭在你心目中一點也不重要。”

莫天悚急忙辯解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央宗,我也是沒辦法才出門的……”

央宗伸手掩住莫天悚嘴,不讓他再說下去,緩緩道:“天悚,你這次出去,一定還能遇見對你有用,而你又不喜歡的姑娘。答應我,別再對人家口花花的,惹得人家意亂情迷,好不好?”

莫天悚一呆,肅容道:“好,我答應你,日後絕對不再去主動和姑娘說話。”

央宗笑笑道:“你答應了就要做到!還有,不管你喜不喜歡,你都要對荷露好一點,知道嗎?”

莫天悚忍不住道:“天地良心,荷露我可真的沒有去招惹過她!是大哥把她硬塞在我身邊的,我也沒有對她不好。”

央宗翻臉冷哼道:“你還想怎樣去招惹她?女人喜歡什麼?女人都喜歡英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荷露在昆明求爹爹告奶奶四處碰壁,然而事情一到你手裡,竟然出奇的容易!以前許進把他們家壓得喘不過氣來,你去砸了達昌,許進反而要帶禮物來給你賠禮,可你連見見許進一面都沒興趣。折磨了荷露阿媽十多年的病症,被你用一顆藥丸就治癒了。你在荷露心裡就是神!天底下最聰明的三少爺,大少爺和老夫人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