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朝佛堂走去的。母親在佛堂中等真真,一見她進來,就示意丫頭帶上門出去,在門口守著。

“丫鬟守在門口,卻不知道我早已經從佛堂的秘道鑽進佛堂,就躲在神龕的後面。”

說到這裡,狄遠山苦笑道:“忘了告訴少爺,我母親擅長機關暗器之道,我家中所有的重要建築都有秘道,似乎隨時要防備人找上門來,好逃跑的樣子。我小時候很貪玩,沒事情的時候就喜歡在家裡探秘。母親從來也沒有教過我製造機關,但我這方面的本事卻是不低,就是因為從小破解過很多母親的機關暗器。

“佛堂因為母親曾經一再告誡過我,我以前從來也沒有去看過那裡的秘道,但母親的手法我很熟悉,幾乎沒有費力氣就找到秘道,鑽進佛堂。

“我一鑽進佛堂,就聽母親道,真真,我一直當你是親生過女兒,比疼遠山還疼你。我不希望你日後的日子過得像我一樣,你千萬不要勉強,趁著還沒有和遠山圓房,自己想清楚,以後是不是還要跟著他。

“少爺,我雖然沒有聽見母親最開始的話,還是知道母親的意思,她看我喝醉了,揹著我如此著急叫來真真,竟然是勸真真離開我的。少爺你說,這世上哪有一個當婆婆的人在兒子的新婚之夜勸說媳婦離開兒子的道理?我氣得渾身發抖,真想就那樣衝出去,可是沒有等我衝出去,真真便道,阿媽,我至少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做出判斷啊。

“我也很想知道,於是按捺下脾氣,豎起耳朵聽母親的回答。

“佛堂中很久都沒有聲音,就在我以為母親什麼也不會說的時候,聽見她長長地嘆息道,具體是怎麼回事,現在可能只有遠山他阿爸沛清知道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沛清在走之前沒有告訴我,他說他不要他的兒子也被這件事情困擾。他走的時候說,平庸是福。我當時很不理解,但還是按照他交代的那樣,一心想讓遠山變成一個平庸的人,和你過一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惜遠山不是。文家的男人個個都是聰明絕頂。

“真真顯然和我一樣,沒怎麼聽明白母親的話。母親又道,我就知道文家和遠在長城之外的飛翼宮有血仇,文家的每一個兒子長大以後,都會去飛翼宮報仇。到沛清這裡,已經是第七代了。文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善終的。他們拋妻別子去報仇,將自己的生命丟棄在遙遠的長城之外的雪山上。沛清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也走這樣一條路,所以他不像其他父親那樣,等到將一切的原委告訴兒子以後才出發。他說,只要是知道了原委,除非是聖人,否則必然會去飛翼宮。”

聽到這裡,莫天悚又忍不住失望地插話道:“這樣說,你母親也不知道原委了?”

狄遠山點點頭,接著道:“少爺可以想見,我聽了母親這樣的話,當然更是想知道原委,而我又知道父親沒有死,當即決定要去找他,但那時候依然並沒有想到連夜就走。

“真真聽後說,既然遠山不知道原委,那他也不會離開我。母親卻道,我的兒子我清楚,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知道原委還好,不知道原委他不弄清楚日後根本就不會安心,他必定會去找沛清的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要阻止他去找沛清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趁著你師傅也在這裡的時候,讓你師傅給他下心蠱。他乖乖地待在家裡便罷,要是他有蠢動,心蠱就會發作,讓他哪裡也去不了。”

莫天悚再次忍不住失聲叫道:“遠山,你母親真是瘋狂!哪有這樣對待兒子的母親?也難怪你要連夜逃走了!心蠱又是什麼?”

狄遠山失神地笑笑,輕聲道:“少爺,你再聽下去就知道了,其實她遠遠沒有你養父我親爹瘋狂。

“心蠱就是一種和人的心意相通的蠱術。中了心蠱的人,平時看來和一般人一樣,可一旦心有異動,生氣或者發怒,又或者太高興,太悲傷,總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