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運球,性格溫順怯懦的我實在適應不了那種你死我活的拼搶。電視實在沒什麼好看的,我舅舅曾對我說,看電視有什麼意思呢?看完一集的電視連續劇,除了老了四五十分鐘之外你什麼都得不到。我深以為然。聊天更非我所擅長,況且也找不到堆可以扎,想想也是,一個隊的三十幾號人天天都要見面,每天都生活在這個小圈子裡,彼此過著一模一樣的生活,聊來聊去都是那些事,重複聊一兩次還可以,次數再多人就受不了了,還可能會出現“這個場景這些話好像以前我夢到過”的感覺,到底是我夢到的還是現實經歷了的抑或是我預見到的未來?想來想去人會瘋了的。我只好在宿舍待著,好在下午的時候,黃柏見我閒的空虛,從別人那裡幫我借來了一本金庸全集,以前只顧著學習了,連金庸的小說都沒看過,正好趁這個時間好好惡補一下。這是一本盜版書,裡面錯別字特多,一些錯別字錯的恰到好處,江湖豪情,英雄俠義之外增添了許多幽默,我懷疑有些地方是編輯有意為之。

就在我一個人在晃晃悠悠的吊扇下面看書的時候——我和黃柏四仰八叉肩並肩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時候我曾問過他,這個吊扇會不會突然飛下來插到我,他說不會,他住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吊扇就這樣晃著,晃了一年多了始終沒有掉下來,再說了,掉下來倒好了,可以到十一號這個大城市去住院,只要不插到腦袋就好——突然一個綠色的身影閃了進來,使的是段譽的凌波微步。好功夫!我不禁脫口而出道。抬頭一看,便見一個消瘦的身體,這副身段包裹在陸軍的夏裝襯衣裡,倒也不顯羸弱,來人面有點熟,但卻不知姓甚名誰,肩扛一副大紅色肩章,上面沒有任何符號,顯然是剛剛畢業的軍校學員。

他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我好不容易才整理的光滑平整的跟水泥地面一樣的我一直捨不得坐的白床單上,笑道,你叫蘇木吧。我說,是。他說,我叫何建波,你也可以叫我何建大波波或何建波波娃,當然了,有領導在的時候希望你不要這樣叫我。這個小夥子倒是有趣的緊,雖然我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及其無趣的人,但我一直很喜歡有趣的人、文字和事物,也一直在追求有趣。雖然他糟蹋了我好不容易才理好的床鋪,我還是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我說,好的,波波娃。他說,你怎麼來這麼早?我說,家離得近,就來了,想提前適應一下環境。他說,你傻啊,這有什麼好適應的,能在外面多呆一天是一天,真想不通你們地方大學生,放著外面豐富多彩的日子不過,倒把自己流放到這個地方。我問,你呢?你不是一樣到這裡來了麼?他說,我們不一樣,軍校畢業由不得自己。我說,我聽說上軍校的感覺不錯,而且不用交學費,學校還給你們發錢。他說,屁,那是最美好的青春年華,我們卻在圈養中度過,給你幾萬塊錢買你四年的青春年華你幹麼?我笑著搖了搖頭。他說,都他媽是中央電視臺的《人民子弟兵》給害的,那時候我還小,看到電視裡頭英俊威武的軍人,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從此就開始做綠軍裝的夢。

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孩,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可能還抱著一個紅色的大蘋果,瞪著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著電視上整齊的綠色方陣威猛的踢著正步走過,早已忘了嚼咬下來的蘋果,臉上露出神往,心裡種下夢想。若干年後,他成了方陣中的一員。這是多麼溫馨光輝而又讓人感動的場景。

實現自己兒時的夢想不是很好麼,我說。扯淡,兒時的夢想都是傻夢,當然了部分偉人除外,偉人的傳記裡我們總能看到他們小時候夢想將來要成為一個什麼什麼樣的人,然後一直為這個夢想努力,將來就真的實現了夢想,成為了偉人,他們那是骨骼奇異,天賦異稟,咱們沒法比。據我所知,有很多偉人的傳記中關於兒時夢想的時都是杜撰的,我插嘴道。他說,是啊,不光兒時的夢想算不得數,高中畢業甚至大學畢業時又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