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的醜陋,卻個個是好人.”

傳來店家的聲音:“你……你們是些好鬼,鬼大爺,要住店你們陰間有的是鬼店,何必來陽間驚世駭俗?咱們人鬼殊途,還是請鬼大爺們高升,小店實在難以安置鬼大爺們的大駕。”

晶芸越聽越是驚奇,落到天井對面的飛簷上,向下望去,不覺啞然失笑。但見三人身高二丈有餘,面目猙獰,正是活死人教的三位教主。

三教主夏霸君道:“老闆之言大錯特錯,你說我們是陰朝的鬼怪,又要我們高升,還不留我們住店,自相矛盾之至。你想,地下的鬼怪再高升一步,豈不就是來到你們的人間,可是你門又不收留我們,豈非口是心非?”

那店家愕然半晌道:“那……那你們就低升一步吧。望鬼大爺們垂憐,試想你們在我這店裡住過,以後還會有誰敢再住這店……”

夏霸君搖頭俯身道:“大謬不然、非也、非也!哪有低升的道理。既然低就不是升。既然垂憐就比你們高得多,你看我哈下腰不是與你正好說話麼。所以‘低升’也要住到你店裡,高升更要升到貴店。怕我們不給你錢麼?”取出塊粲然生輝的黃金,足可買下這小店。

一直沉默不語的姬煞君冷冰冰道:“收下吧,這店我們是住定了的,你不要金子可不要後悔。”

那店家暗暗思索:“聽說活人收了鬼錢時,當面看是金銀,待得稍頃,手裡攥的便是團紙灰。要了這三個鬼的錢也無用,所以倒不如落得大方,免得以後店裡鬧鬼。”也是他沒有這筆財運,念及此處說道:“三位鬼大爺既然非住小店不可,是小店的光彩,還收甚麼金子,免了兔了。”

畢殺君道:“既然如此,卻而不恭。硬付店資更是瞧不起店東,我們只好住進去了。”

說著托地向前—躍,已越過了天井。

晶芸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那畢殺君躍起時,右側袍袖漫不經心地後揮,袖風巳然捲起夏霸君手中的金子,揣入懷中。端的快捷至極,迅同鬼魅。

那店家瞪著眼睛,雙目始終未曾瞬過,突然不見了夏霸君手中的金子,心中毫不奇怪,反而暗暗得意:“我猜測得不錯,虧得沒有收下這錠假金子,否則也是空歡喜半場,連片刻都挺不到。”依照慣例,舉手向裡肅客。

晶芸盯著三人進入了間上房,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思潮起伏:“這三人是我妹妹的義父,對碧瑕有撫養之恩,以後再與之相見,不可無理,當執子侄禮節。不知碧瑕現下是否離開六橫島,更不曉得星哥哥身在何處。”轉念又想:“重出江湖的八荒死活敦,是他們活死人教夙仇,不可不據實相告。”

起身重出客房,甫上房頂、眼前驟亮,但見一位道姑乘風遨遊似地,踏著天邊暮色足不履塵而來。只是稍怔之際,那道姑已經來到店門前,錚錚有聲扣打門環.晶芸藏在房頂不動,聽得店主呼喚小二去為客人開門。那小二正好給晶芸端來飯萊,叫不開她的房門,嘟囔道:“姑娘,你不開門也該答應聲,不然這些飯菜冷了,可怨不得小的。”又端著食盤而去.

店門開處,進來位年輕貌美、婀娜多姿的道姑,端莊至極地垂下拂塵道:“貧道路經貴店,正值天晚,請開間潔淨的上房,這是五兩紋銀,先請帳房收下,細帳明晨再算。”

店主人跑了出來,自小二手中取過銀兩,打躬哈腰道:“仙長光臨,小店生輝;區區銀兩,算是小店佈施給仙長的。快請快請!”心道:“這道姑來得正好,不然半夜裡那三個惡鬼作起怪來,凡人豈能抵擋!正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大概是上蒼派下來降妖捉怪的仙姑,我又豈能收她的店資!”

那道姑道:“無量天尊.貧道不是來化緣的,不可白住貴店,你若不收銀子,貧道只好連夜趕路,到別處去投宿。”說著轉身欲行.店主忖道:“這仙姑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