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碧波盪漾,桃紅柳綠,數不清的垂柳似對對侍衛,環拱湖周。

心曠神怡。

晶芸再度睜開倦目,望見袁星,聲音微弱道:“我們這是在哪裡?”袁星答道:“在天下聞名的杭州西湖。芸兒,你看,這裡有多美麗,簡直是仙境天堂一般.”晶芸迷離著美目,望了一會兒,低低道:“小師祖,你對我這般好,芸兒感激不荊芸兒有—事相求,定要你答應之後,才好出口。”說著頰飛紅暈。

袁星見了,不由心旌一蕩,道:“我也有一事求你,也是隻有你先答應後才能開口。”

二人四目相對,齊感異樣,慌忙避開,懷如揣兔,怦怦亂跳。

晶芸緩聲問道:“我迷迷糊糊只知你抱我奔波千里,是來什麼地方求醫,那醫生是住在西湖麼?還有,你什麼事求我,但有所命.無不遵從。”

袁星紅了面孔,飛身躍下城牆,窘然道:“我求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小師祖,固為咱們的年紀實在相差不大,這樣稱呼下去,多難為情。”晶芸點頭道:“這個我答應你。那麼叫你什麼?”袁星訥訥道:“我不知道,隨你的便。”

其實晶芸心中早不再叫他師祖,重傷神智昏迷之下,居然吐出真心話,道:“那麼我叫你袁相公如何。”唐時的相公稱呼,並不意味著便是丈夫.雖是對男子的通稱,但聽在袁星耳中,頗是受用。

這時他們已經圍湖轉了半周,不知那鐵心華陀究竟在哪裡,反正那化名嵩山九怪的女郎言道他是在此,只有尋訪方知。天罡劍鐵骨錚錚,這時已經化作繞指柔,輕聲道:“芸兒,你的事是什麼?我一定答應你,快說出來吧!”

晶芸道:“我的心事已經由你代替完成了,還說些什麼?”袁星愕然不解,怔怔地瞅著晶芸。公孫晶芸秋波流傳,囁嚅著說道:“你還不明白,真是個傻瓜!其實我求你的,便是能叫你一輩子傻瓜。”

靈犀奄至,立時醒悟:“啊!原來我在心中盤算以久自認為卑鄙的念頭,芸兒也早有這種想法。她要求的便是不要再叫我師祖,這樣才可縮小無形的距離,消除隔閡.她……她要叫我一輩子的‘傻瓜’!這種說法意味著什麼,豈不是再明白不過了麼。”

忽聽湖心中傳來急驟的打鬥聲,極目望去,見那湖心小島上寒芒閃爍,忖思:“清晨中什麼人在那小島上拼命,大煞風景至極。”習武之人,觀鬥探奇之心最強,便是內功火候已達—定境界的袁星也不例外。覷準方位,抱著晶芸拔身而起,在湖中三三兩兩散落無致的遊船上落足借力,星丸跳擲似地.撲向小島。

晨起,多數是靠捕湖中魚蝦為生的漁民,只有極少數花舫是藝妓的浮宅。小瀛洲打鬥甫起,四圍船隻齊向遠處劃去。袁星躍至最後一隻離島最近的船上,尚距島土三十餘丈。這時莫說懷中抱著晶芸,便是輕身一人.以他目下修為,奮力—躍最大限度只能及二十四五丈遠,水中無處落足換氣,難免要成個落湯雞。

站在船頭望之興嘆之際,忽聽島上呼叱之中傳來句:“鐵心華陀,你死到臨頭,還不棄劍認輸!”袁星懼然一怔,知道那鐵心華陀居然在上面,不敢再猶豫,抱著晶芸凌空而起,一掠二十餘丈遠,,堪堪去勢已盡,橫空一個筋斗,翻到水中三潭印月的第一潭墩上,只是稍點即縱,早落在那小島上的梧桐樹頭。

湖中有島,島中有池,池荷蔥翠.爭相怒放。中池橋上,三男四女鬥做一團。袁星不知哪個是那鐵心華陀,只得靜靜觀看。心道:“我只注意這三個男子,石大夫絕對不會是女的。

只要哪個男的有難,我立即救他!”待看清之後,大是糊塗起來:“怎麼三男三女竟是一夥的!那麼剛才呼叱的分明是個男子,他因何管那女子叫鐵心華陀?”

大惑不解之下,暗罵自己蠢笨,只要制止他們相鬥,一問之下不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