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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的警察問孫玉甫和張慧婷是什麼關係,他們幾乎不約而同地都說是同學關係,可捱了耳光的警察冷嘲熱諷地說:“你們怎麼不說是夫妻關係呢?”說著把手一揮,兇狠地說道:“帶走!”
幾個警察一擁而上,反剪起孫玉甫的雙手,孫玉甫倔強的腦袋就不得不低了下去,張慧婷嚇得哭了起來,她穿上衣服後也一同被押出了門外。孫玉甫在一路推推搡搡的過程中還捱了幾記暗拳,他嘴裡罵罵咧咧地說:“我要告你們!”
在麗都賓館一樓大廳裡,同樣是在執行任務的趙達勝見低著頭的女子像是姐夫齊立功的弟媳,他悄悄地問一個同行警察:“怎麼了?”同行回答說:“賣淫嫖娼。”趙達勝頭一下子大了,立即就給姐夫打去了電話。
酒樓 3(1)
齊老爺子的生日慶典實際上是草草收場的,齊立功、齊立德送客握別的手機械而僵硬,言不由衷的客套話在無數次重複後只剩下一些麻木的音節,這種時候連道貌岸然的禮節都成了一種傷害和打擊,因為他們實在無法容忍在這樣一個體面的家族中出現如此有辱門風的醜事,這類似於平白無故地嚥下了一隻蒼蠅,噁心而憤怒。
把齊老爺子和小慧送到荷葉街休息後,齊家三兄弟一起聚到了天德酒樓齊立功的辦公室裡,齊立功將桌上的電話機都打爆了,可傳來的訊息還是似是而非。
整整一晚上,齊立言一句話都沒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巨大的恥辱千刀萬剮地活拆著他男人的尊嚴,他希望趙達勝最後傳來的訊息是認錯了人,可張慧婷一下午都沒回傳呼,到現在連個人影都見不著,這種希望打水漂一樣很快就熄滅了。
老二齊立德是一箇中庸之道的人,他對老三齊立言的態度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恨其不明”,不像齊立功以家長教訓小孩的口氣橫加指責,雖說老大比老三大十五歲,差不多大了一代人,可畢竟是弟兄,所以在齊立功萬炮齊轟齊立言之後,少了許多情緒化的色彩,他沿著大家的共識往下說:“老三離婚後,也不要灰心喪氣,你畢竟還是粗通文墨之人,腦子又不笨,找一份工作做,也不是很難的。”
齊立功在家裡錢最多,口氣也就最硬,他將身上那件質地很好卻並不合身的西裝草率地剝下來扔在辦公桌上,然後用手指關節敲擊著桌面對齊立言說:“多認了幾個字,就不得了了,也不掂一掂自己幾斤幾兩,汽車是你能造得出來的嗎?眼高手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不痛改前非,就是再娶了老婆,也是要跑掉的。”
齊立言在老婆出事的晚上,被弟兄們以無可辯駁的證據進行了終審判決,無論對大家,還是對小家,他不僅是有錯的,而且是有罪的,只有痛改前非才能重新做人,放棄空想,老老實實地做事,與張慧婷離婚就是重新做人的開始,這不是在跟齊立言探討,而是齊立功代表老爺子宣佈齊氏家族的集體決定。
齊立言心裡並不服氣,他認為自己造汽車只是年輕時走了一點彎路,算不得什麼滔天罪行,當初他開始閉門造車的時候,國內的媒體從來就沒倡導過如何造出國產汽車,而且還拿“上海”牌和“紅旗”牌轎車的命運危言聳聽地斷言不經歷二十年合資自主品牌轎車是沒戲的,看著滿街亂竄的都是外國車和合資車,齊立言在決定造小汽車的那個晚上,心中瀰漫著無比壯烈而崇高的神聖感,他認為自己是在以“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的精神對抗西方的技術殖民化,而且選擇了一條並非妄想的道路,如果他一個人去造飛機、造核武器、造宇宙飛船,那是不切實際,而汽車在他看來不算是高科技產業,比單株插秧機技術難度大不了多少,所以他願意以自己個人的努力來喚醒國人自主造車的意識,最終在柳陽建立“中國光復汽車製造廠”,並取代一汽二汽向外國汽車宣戰。這一想法得到了張慧婷和老爺子的肯定和支援,張慧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