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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馬不是在壽春城抗擊秦兵嗎?怎麼會有這麼一路秦兵進入腹地而不知呢?”許攸遲疑著問道,忽然覺得此言不妥,似有問責大司馬之意,忙補一句道:“本官的意思是,是否秦人增兵,多派了一路人馬偷偷潛進我境內呢?”
李常雄倒沒注意他的語氣,皺眉道:“此事似乎絕無可能,南下非經壽春即經我徐州府,為了防止此事,我在徐州府北疆遍佈探馬斥候,絕對沒有現不了秦兵南下的道理,最大的可能恐怕還是壽春城那邊出了問題。”
許攸趕緊閉嘴,這件事他不能多說,對於寧遠被屠城一事他多少還抱有懷疑態度,這件事怎麼想怎麼不對,還是等見過那些報信的流民再說。
西門內軍營校場內,數十堆篝火燃起,裡面黑壓壓的千人圍坐在一起,士兵們架起大鍋熬著米粥給這些驚慌失措死裡逃生的百姓們充飢;人群中人們眉眼呆滯,眼角還帶著淚痕,有的身還帶著血跡,衣衫更是破爛不堪,圍坐在火堆旁,千人的校場除了孩童偶爾的啼哭聲,居然無人說一句話,除了士兵的走動聲,篝火的噼啪聲,粥鍋咕嘟嘟的翻騰聲,竟然靜謐的可怕。
許攸和李常雄一前一後進入軍營大院,百姓們茫然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兩人,許攸只掃了一眼人群,心裡就涼了一大截,寧遠之事恐怕確實無假了。
營房內,許攸挑選了十幾個面色還算平靜的難民叫進去問情況。
“各位鄉親,跟本官說說是怎麼回事,本官定為你們做主。”許攸和顏悅色的道。
“大人……”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悽然一聲,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了下來,“那幫禽獸,他們連我三歲的孩兒都不放過,可憐我一家九口,只逃出來我一個,全部都被他們殺了,嗚嗚嗚。”
“大人,我懷孕七個月的妻子被這幫禽獸挑開了肚子……”
“大人,給我們做主啊,我家十七口只逃出來兩個,老母妻兒盡數被屠……”
“大人……我們寧遠不是在大晉腹地麼?離著北邊還有近兩百里呀,這幫禽獸是怎麼過來的?你們軍爺和官爺們難道都不知道麼?”
“……”
人群的哭訴聲,讓許攸無言以對,他感同身受,心中宛如刀割,眼眶裡也充滿了淚水。
“諸位鄉親,你們受苦了!相信我們,朝廷和大司馬絕對不會放過這些禽獸,我和李將軍就是來弄清楚敵軍的情況的,諸位鄉親請先節哀,告知我們詳情。”許攸擦拭掉眼角的淚花,起身走到人群中道。
眾人七嘴八舌中,許攸和李常雄大致知道了敵軍情況,秦人大概有萬餘人,全著黑衣黑甲,一小半是騎兵,進寧遠城之時是從東面突進,看來確實是從壽春那邊南下的軍隊。
百姓們被請出營房之後,許攸和李常雄兩人開始商議起來。
“李將軍,據你估計,這支秦軍的意圖何在?”
李常雄靜靜思考了片刻道:“我雖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大司馬定然在壽春大捷,秦軍只有兩萬,這是不容置疑的,這裡有一萬,那麼剩下的一萬如何抵擋我大晉主力?秦將慕容垂這是在玩釜底抽薪之計,他分兵兩路,一路攻城,一路南下騷擾,視我大晉守軍如無物,實在可惡。”
許攸喃喃道:“大捷,大捷,這一次到底是不是大捷啊,寧遠三萬人全沒了,這可是切骨之痛啊。”頓了頓又道:“李將軍,我們該如何應對,秦人自寧遠北,很明顯他們還有下一個目標,沒有往西而來,顯然不是衝我們徐州府,目標定然還是寧遠這樣的小城。”
李常雄道:“寧遠以北還有兩縣,一為呂縣一為彭城,再往北便可渡河歸秦,目標定時這兩縣之一無疑,呂縣離我徐州較近,若我是秦兵必先攻彭城,彭城守軍僅有四千,猝不及防之下可以一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