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輾轉到了這裡。”

一個高些的女子嗤了一聲,說:“什麼趁官人沒回來,你信不信,你的丈夫和婆婆是串通好的,聯手給你演了場戲,只有你還傻乎乎地信了。”

“不是的!”女子爭辯,可是連她自己也騙不過,忍不住捂著臉哭了出來。趙沉茜見那個高個女子眼神湛湛,不似凡人,就問:“她們或被親近之人出賣,或被人販子拐騙,你看起來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防備心也不弱,那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高個女子詫異地看了趙沉茜一眼,說:“不錯,我們家是開武館的,我爹孃也不是賣兒l鬻女的人。只是,我的師兄去年陪朋友來蓬萊島赴宴,竟再也沒回來過。他明明秋天就要娶我了!我不甘心,今年這狗屁仙島又出現了,我倒要看看,那勞什子殷夫人把我師兄藏到哪裡了!”

“啊?”小桐吃驚,顯然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周霓,你竟然是自願被錢掌櫃抓走的?”

周霓嗤笑:“什麼抓,是我主動借他的請柬。我有拳腳傍身,要是我真想逃,他區區商賈,攔得住我?”

很有膽色,但趙沉茜不得不提醒她:“可是,我們現在在海上。”

身處茫茫大海,即便有拳腳通天,又能往哪兒l逃呢?

周霓一噎,梗著脖子說:“我師兄失蹤了,難道我就看著不管嗎?”

趙沉茜嘆息:“一個男人而已,沒了大不了再找一個,你實在不該將自己置於如此絕境的。”

“是啊。”雖然大家都是競品,剛才還劍拔弩張,但聽到周霓的來歷,其他女子也忍不住惋惜,“你糊塗啊。我們命苦,被當成貨物賣了也就罷了,你青春大好,有家有業,父母慈愛,生活幸福,怎麼自己作踐自己呢。”

“呵。”周霓挑唇笑了笑,嘲道,“生活在北梁的漢人,哪有什麼幸福可言。無非是別人已家破人亡,我還有一片瓦遮頭罷了。北梁人經常擄漢女當營妓,都不是坑蒙拐騙,而是當街搶。如果沒有師兄,我被搶走也無非是早晚的事,不如賭一把。就算找不到師兄,我留在仙島上當個掃地的,也好過被那群蠻子奸辱至死。”

眾女聽到周霓竟然是北梁佔區的人,長長嘆了口氣,接下來再無人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剛進來時趙沉茜毫不在意女子們的沉默,但現在這陣沉默,卻壓得她

() 莫名喘不過氣。她頓了許久,問周霓:“你是哪裡人?”

“我?”周霓意外趙沉茜竟然會問她,聳聳肩道,“陳留人,放以前,好歹算是天子腳下,京畿人士呢。如今,呵。”

陳留,距離汴梁不過四十里。陳留都有北梁人當街搶擄婦女,那汴京呢?

趙沉茜詢問的話就在嘴邊,硬是忍住了。

她已經不是福慶長公主了,她被自己的弟弟、女官、下屬親手害死,她和那個王朝再無一絲一毫干係。現在她連自己都救不了,管那麼多幹什麼?

小桐感受到壓抑,揚起笑臉,像朵葵花一樣熱熱鬧鬧說:“我們馬上就要去仙島了,別哭喪著臉!如今這個世道,光活著就很幸運了。反正我們已經到了這裡,快活是一天,不快活也是一天,不如想點好的。如果島上真有仙人,你們想做什麼?”

周霓毫不猶豫:“我要去找師兄。”

一個女子唯唯諾諾說:“我想向仙人求能治百病的仙丹。我阿孃受喘疾折磨,已經十年了。”

旁邊的人不得不打斷她的幻想:“我們是去拍賣的,自己都是貨,哪有錢向仙人求仙丹?要我說啊,我們能被那三位客人中任何一位選中帶走,才是最好的。要是沒有一個客人願意買我,我就去求仙人,讓我留在仙島當丫鬟,什麼髒活累活我都能幹。”

小桐託著腮,目露嚮往:“我也想留在仙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