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

老犬跳起來直吠,本能地一口咬在顧婷腳上。顧婷疼得腿軟摔倒在地。

水仙這時什麼都顧不得了。奮不顧身忍著俱意將狗趕走。回頭見顧婷捂著手蜷著腳縮在地上,疼得叫都叫不出來。

有汩汩鮮血從指縫間湧出來,木屋裡的賀氏又哭又笑。當真瘋子一樣。

水仙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響,腿軟跌坐在地。

李氏“啪”一耳光掃在水仙臉上,鮮紅的指甲在她臉上留下長長的道子。

“我叫你做什麼的?讓你看著她,就是不讓她去那裡,你耳朵被狗吃了?”李氏真的氣急了,親自動手責罰下人。

水仙一聲不吭,跪著不敢言語。

六小姐出了事,她負最大責任,是她沒有看好六小姐,讓六小姐被賀氏那個賤婦偷襲。也是她沒有做好奴婢的責任,沒有護住小主子。

水仙冷汗直冒。

賀氏下口真夠狠的,狠狠咬在顧婷小指下方的掌骨處,牙印深可見骨,那塊肉搖搖欲墜。又因為踩到了老狗的尾巴惹怒了老狗,腿腳上也被咬了口。

老狗老了,牙齒鬆動了,還有一顆深深地嵌在顧婷的血肉裡,慘不忍睹。

也難怪李氏發這麼大火,任誰瞧見自己女兒這副樣子,誰還能淡定下來?

李氏深深吸了口氣,“既然耳朵沒有用,那也用不著了!”

高嬤嬤目光森冷地讓人將水仙拖下去,水仙怎麼呼叫饒命都沒用。

先頭請來的大夫抹著汗走出來,“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什麼東西咬得,這麼狠!”

李氏臉色鐵青,顧崇琰接道:“大夫,你就說我女兒怎麼樣了吧,這隻手該不會這麼廢了?”

李氏一眼瞪過去,顧崇琰就沒了聲音。

大夫便說:“血是止住了,不過那塊骨頭都險些咬下來,就連著這麼一點點,說不定碰一碰就掉了……這種傷,恕我無能為力。”

大夫直搖頭,李氏沉默了一會兒,讓人送大夫出門。

高嬤嬤道:“已經讓人拿了帖子去請郭太醫了,郭太醫是太醫院院判,醫術高超,等他來了,定然就會沒事的。”

李氏只好坐下靜等。

誰知過了一會兒,沒等來郭太醫,倒是等來了顧二爺和玉英。

李氏冷冷看了過去,顧二爺微滯,先問起了顧婷傷勢如何。

顧崇琰哼道:“死不了,多謝二哥關心了。”

顧二爺倏地沉默,玉英就道:“三爺,二爺只是關心,六小姐出了事誰都不好受,您不用說話還夾槍帶棒的傷人……”

豐腴貌美的婦人柔柔弱弱地說話,玉英這些年養尊處優,看上去真有幾分好模樣。

這個女人,當初還對自己痴心以待呢,每每有他出現的地方,玉英一雙眼睛總是離不開,當他不知道嗎?他只是懶得理會而已。

可是看看,現在,居然還護起二哥來了!

就好像是,本來理所當然是他的東西,現在被顧二爺搶了去。

這種事自小就多了去了。

顧崇琰怨念已深,冷冷道:“我們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玉英只是二房的一個妾室,既是妾,那還是半個奴才,居然還想要跟主子頂嘴?

玉英張了張唇,垂頭不語。

顧二爺抿了抿唇說:“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婷姐兒的身子,三弟,你也別太在意這些細節。”

“不在意?”

顧崇琰猛地拔高了聲音,“你老婆把我女兒的手都要咬下一塊來了,你讓我別在意?顧崇琬,受了傷的又不是你女兒,你當然不心疼了!”

至於顧二爺的女兒……嗬,顧媛這個蠢物,不提也罷!

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