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並肩作戰,否則就只能留守隆林,錯失立功良機,至於不經安東方面同意就擅自跟在安東軍後面伺機而動,此等不負責任的荒唐之舉,羅藝想都沒想過。在雙方沒有信任且聖主和東征統帥部均已公開表露出“借刀殺人”意的情形下,安東上上下下高度戒備,對羅藝充滿敵意,任何一個誤會或者一個誤判,都有可能導致雙方大打出手,最終結果是羅藝性命難保,裡外不是人,兩頭不討好,自作孽不可活。

羅藝稍事躊躇,斜瞥了韓世諤一眼,冷哂道,“你我雙方是否合作,還輪不到你做主吧?你既代表不了安東大都護府,亦代表不了李副大都護,你憑什麼一口拒絕?”

韓世諤笑了,目露嘲諷之色,“你我是兄弟,所以某實話實說,如果你聽不進去,那就左耳進右耳出,權當沒聽到,不過在你做出決定之前,某提醒你一下,在安東,李子雄、李渾、來淵、周仲,包括某,行事一向都很低調,對李平原亦是忌憚三分,原因無他,實力過於懸殊。”

韓世諤舉起馬鞭,指著羅藝的鼻子,厲聲說道,“以你現在實力,李平原殺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而你到了鴨綠水東線戰場上,卻不聽李平原指揮,李平原為了杜絕隱患,必然痛下殺手,至於如何向聖主交待,那根本不是事,因為李平原麾下叛賊、蠻虜如雲,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搪塞過去,到那時,聖主又能如何?難道為了你這麼個驕悍跋扈、自以為是的衛府郎將,聖主還要與李平原反目,與安東成仇,把大好局面葬送乾淨?”

羅藝大怒,火冒三丈,“你知道某進入鴨綠水東線作戰,對安東軍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糧草武器,源源不斷的糧草武器的支援,否則崔弘升為何要冒著得罪聖主和宇文述的危險,命令某東渡鴨綠水?他只有以某為幌子,以支援某的名義,才能光明正大的向鴨綠水東岸運送糧草輜重,才能給安東軍以有力支援。”

“這才是關鍵,才是某站在這裡的真正原因。”羅藝手指身後江水,衝著韓世諤怒聲叫道,“即便沒有某的主動請纓,崔弘升也一樣會派人東渡鴨綠水,派遣軍隊與安東軍會合,從而給他支援安東軍找到一個恰當理由,但某的主動請纓,卻拱手送給崔弘升一個掩飾其真實目的併為其日後推卸脫罪的絕佳機會。這是個陷阱,某一不小心掉進去了,但某是什麼人?豈能束手就縛,任由宰割?想榨乾某,從某的身上撈盡好處,就必須付出代價,拿出足以打動某的利益,否則某就拼了這條性命,魚死網破。”

韓世諤不屑一顧,對羅藝的威脅置若罔聞,不過讓他好奇的是,李風雲與崔弘升聯手佈置的這個局,羅藝又是如何看破的?崔弘升絕無可能透露機密,羅藝肯定是從其他地方得到了某些相關機密,而今天局勢已逐漸明朗,羅藝推斷出這個結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誰會給羅藝提供相關機密?

韓世諤馬上想到了一個人,長孫安世。

羅藝是關隴武川系的一員大將,而今日武川系雖然還以獨孤氏為,但核心成員已有巨大變化,比如虜姓長孫氏就因長孫晟的崛起而成為武川系的核心成員。安東大都護府成立,長孫晟之子長孫安世出任大都護府的長史,位高權重。長孫安世自小從軍,一直跟在父親長孫晟身邊征戰大漠,而長孫晟同樣是秘軍統帥,是僅次於裴世矩的秘軍統帥。當年正是長孫晟把危難之中的啟民可汗救了出來,一手開創了長達十餘年的南北和平之局,而追隨其左右的秘兵中就有李平原。由此推斷,長孫安世與李平原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再聯想下去,此次長孫安世出任安東大都護府長史,應該得到了裴世矩的鼎力舉薦,如此一來,長孫安世於情於理都要在第三次東征中幫助一下安東軍和李平原。

韓世諤嚴肅起來,鄭重其事地問道,“你主動請纓渡河東進,內中是否另有玄機?”

羅藝冷笑,“事實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