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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福嗣點點頭,“留守國內城確是上策。”接著目露苦色,無奈嘆道,“但問題是,現在齊王急於向聖主證明自己,急於用開疆武功保全自己,甚至還奢望以此來打動聖主,再次為其開啟進入東宮之門。”韋福嗣向李子雄攤開雙手,苦笑不迭,“他始終沒有勇氣直面現實,始終對聖主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徒呼奈何。”
李子雄眉頭緊皺,轉目望向坐在一邊神色陰鬱的李善衡,“文城公有何見教?”
“事已至此,大王已無回頭路,輸了就一無所有,唯有攻陷平壤滅亡高句麗,贏得第三次東征的勝利,他才能從絕境中殺出一條血路。”李善衡倒是決絕,斷然拒絕李子雄的提議,“大王絕無可能止步國內城,而某和兩萬將士亦不會留在鴨綠水西岸作壁上觀。”
李子雄暗自苦嘆。他既然說服不了韋福嗣和李善衡,也就不可能勸阻齊王,於是不得不妥協,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前線作戰,戰場指揮權要高度集中,只能有一個最高統帥,一個最高決策者。”李子雄正色說道,“安東軍若想實現預定目標,贏得此次東征的勝利,就必須絕對服從於李副大都護,絕對遵從李副大都護的命令。”
指揮權是最頭痛、最棘手、最難解決,同是也是最容易導致內訌的問題。在安東軍這邊,齊王身份地位權力最大,雖然聖主和東征統帥部都沒有公開、明確指示齊王是這邊的最高統帥,但於情於理於法,齊王到了前線當然就是最高統帥,就是最高決策者,他往哪一站,安東軍上上下下就必須服從,就算要陽奉陰違,也是背後暗地裡的事,如果公開反對齊王、對抗齊王,極有可能招致眾怒,成眾矢之的。
這是李風雲、李子雄、韓世諤等安東統帥們所擔心的事,卻是齊王、李渾、韋福嗣、李善衡等居心叵測者所願意看到的局面,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就是用勝負存亡來脅迫李風雲和安東將領們,迫使他們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接受被齊王強行拉上賊船的現實。
這是陽謀,打得李風雲和安東軍毫無辦法,而聖主和東征統帥部因為對齊王擅自北上扶余做出了悲觀判斷而雙雙“沉默”,這等於變相幫了齊王一把,導致安東內部矛盾隨著戰局的高速發展而迅速惡化。
李子雄忍無可忍,只好公開挑明瞭雙方根本矛盾所在。
齊王千里迢迢跑來與安東軍會合,就是衝著最高指揮權來的,最後不論齊王能否實際奪取安東軍的最高指揮權,他的尊崇地位和事實存在對安東軍上上下下都是一個極大鎮懾,這不但會損害李風雲的個人權威,破壞安東軍的內部團結,還嚴重危及到安東軍的安全,對安東軍的東征目標亦是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惡劣影響。
韋福嗣和李善衡相視而笑,眼裡不約而同地掠過一絲得意之色。任你如何桀驁猖狂,只要在中土範圍內,就逃脫不了中土禮法的約束,關鍵時刻就不得不低頭。
“你想得太多了。”韋福嗣撫須笑道,“安東軍當然要遵從李副大都護的命令。”
“但是……”李善衡不動聲色地“回擊”道,“齊王是遼東撫慰大使,並承擔監督東征大軍之職責,而安東軍是東征大軍的一部分,理所當然接受齊王的監督,也就是說,安東軍的任何一項重大決策,都必須告知齊王,並徵求齊王的意見。”
李子雄把矛盾挑明瞭,而韋福嗣和李善衡也把話說開了,齊王肯定要去前線,齊王也肯定要參與並監督安東軍的所有決策。這一仗關係重大,不但直接關係到了安東的存亡,也直接關係到了齊王的存亡,所以雙方唯有擱置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