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問:“怎麼啦?”

陳昕兒已經渾身利落裝扮,但低頭鬱悶地道:“波西米亞風格的手鐲與正裝搭不起來。”

田景野聽得一頭霧水,怔怔地看著陳昕兒撒在桌上的幾隻花花綠綠的造型誇張地手鐲,道:“那就不戴好了,就手錶。”

陳昕兒搖搖頭,伸出左臂給田景野看,手錶已經戴著了。

田景野更是摸不著頭腦,哀聲道:“非戴手鐲不可嗎?你們女人咋這麼多事呢?”

陳昕兒哀怨地看著田景野,“你這麼快就忘了?那天晚上在賓館衛生間……”

田景野嚇得條件反射地往後退,“我可從沒跟你在賓館裡……唔!”他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了,同學聚會那晚上,陳昕兒在賓館衛生間裡割腕。田景野也才終於醒悟過來,陳昕兒為什麼要戴桌上那種誇張的手鐲,遮傷疤呢。“要不,手錶戴右手腕?”

陳昕兒搖頭,搖完頭還是低著頭。田景野又想起簡宏成說的,陳昕兒要死要活無數次,估計手腕左右開弓都是傷疤。他無奈了。幸好,陳昕兒終於跳起身又進屋去了,過會兒,手腕上纏著一條漂亮的深藍深綠夾條的絲巾出來,看上去又委婉又醒目,很是漂亮。田景野忍不住想提幾句忠告,可忍了,反而大聲叫好:“漂亮,怎麼想出來的?原來布的東西也可以做手鐲。”

“啐,這是真絲,什麼布的東西。”陳昕兒垂首而笑,但總算是笑得比較由衷了。

過會兒,在田景野朋友的公司裡,雖然他和朋友早已溝通妥當,允諾朋友一切條件以要求朋友配合收留陳昕兒,可此刻他裝作什麼事兒都沒有,當著大辦公室裡加班的員工的面,向朋友介紹陳昕兒:“陳昕兒,我老同學,高中時候的團支書,後來替我管著財務。那次我出事,唯獨她不肯出賣我,這三年很吃了點苦頭。”

田景野的朋友也是個七竅玲瓏的,立刻很配合地伸手相握,“久仰,很欽佩,真的很欽佩。我今天之前還在欽佩田總為了朋友義氣,不惜賠上三年,今天開始欽佩巾幗英雄,女的這麼做比男的更不易。”

陳昕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心裡又覺得田景野給找的這個理由忽然一下子解決了她很多難以啟齒的身份問題,她此刻難道立刻否認田景野的說法,而換做一五一十說出真相?她又不真傻。她微笑著有些僵硬地握手,但不知開口說什麼才好。

田景野鬆口氣,忙道:“昕兒,你這邊坐會兒,喝口水。我跟朋友說個事,完了一起吃飯去。”

陳昕兒微微一笑,婉約地退坐到田景野指的位置上。

而田景野的朋友一把將田景野拉進屋,道:“你沒弄錯?全身上下都是香奈兒家的貨色,能安心在我這兒工作?”

“放心啦,此一時彼一時,她現在要掙錢買吃喝。人你是看了,答應嗎?”

“當然答應啊,只要你照顧我生意。”

“OK。你儘管給她壓工作,她的底子和潛力都不差,壓得出來,學得起來。但你得給她理順與同事的關係,千萬別讓她辭職。拜託。”

“跟我客氣什麼,一定做到。我們這兒的員工只要三個月試用期後工作拿得出手,我都當爺爺一樣供著,你又不是不知道。”

田景野大笑,“奶奶!”他開門出去,招呼陳昕兒離開。

等進電梯,田景野裝作不經意地道:“這間公司的環境怎麼樣?”

“不大,但看上去裝飾得很豪華。”

“老闆是我帶出來的,現在青出於藍,發展得非常快,每次見面都要問我有沒有好手介紹給他奴役……噯,我這傻蛋,剛才怎麼不把你推薦給他?”

“我?我什麼都不懂。”陳昕兒一想到辦公室裡那幫男女抬起頭看向她是那齊刷刷精明的眼神,先是慌了。

“你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