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手機叫喚……啊,又偷拿我手機打遊戲。這麼晚了,睡覺去。”

郝聿懷明目張膽地笑,“嘻嘻,我的手機記憶體不夠啊……陳阿姨又發來一條簡訊,她說小地瓜剛才打我手機,他哭得好慘,求求你們救救小地瓜。她的小地瓜怎麼了?”

寧宥想了想,冷靜地道:“她大概又喝多了。”

郝聿懷“噢”了一聲,又龜毛地問:“可會不會上兩回又是跳樓又是發酒瘋是喝多了,這回反而是真的狼來了呢?”

“呃,你說得對。”寧宥心說她要是再不行動就會在兒子眼裡變成麻木的成年人,只好趕緊抹一臉化妝水,拍著臉走出洗手間,給簡宏成打電話。

簡宏成與田景野正吃宵夜,由阿才哥請客。阿才哥這回選的環境很清雅,主客位置也不明顯,大家都是閒散地坐,吃一點兒精緻的廣式點心,泡幾色好茶品嚐,與請寧恕的那次截然不同。

田景野收到陳昕兒的簡訊就給一皺眉頭有點兒厭惡地直接遞給簡宏成自己處理。簡宏成看到簡訊也是一樣表情,但他立刻打電話給上海的家裡。想不到座機沒人接聽。這下簡宏成的臉色變了,他趕緊翻找保姆的手機號,他大老爺慣了,自己找號有點兒慢,於是被寧宥的電話給鑽了空擋。

簡宏成破天荒地不等寧宥說話,搶著道:“你等等,我回頭打給你。好像小地瓜那兒有麻煩。”

寧宥忙道:“我說的也是這事,陳昕兒發簡訊給我求救。你知道了就好,我沒別的事。”然後寧宥轉頭就向兒子交待:“小地瓜的爸爸去處理了,我們不用擔心。”郝聿懷這才點頭走開。

簡宏成一邊翻通訊錄,一邊跟田景野道:“陳昕兒又是你們兩個一起騷擾。”總算翻到保姆的手機號,連忙撥通。

田景野看著嗯嗯啊啊接電話的簡宏成臉皮皺成一團。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他說什麼都不敢手賤去打陳昕兒的電話,只好等著簡宏成打完電話再問。

簡宏成卻在束手無策,電話那頭是兒子的哭聲在持續不斷,看樣子沒有中斷可能,他讓小地瓜接電話,可是小地瓜這會兒完全不講道理,對著電話喊一聲“我要媽媽”,就摔了手機,這下子連唯一的通話方式都斷了。

簡宏成扭頭苦著臉對田景野道:“小地瓜模模糊糊記得陳昕兒的手機號,一直揹著保姆偷偷試撥,今天終於讓他撥對了,現在哭個沒完要媽媽,撕心裂肺的,我都不忍心聽。有什麼辦法?我真擔心他這麼哭下去會挨保姆的揍。”

簡宏成同時撥通了寧宥的手機,讓寧宥也聽見。

田景野一臉為難,“你同事裡面有沒有已婚又穩重的女同事?”田景野一邊說,一邊想搶簡宏成的電話。

簡宏成沒放電話,“你幹嘛,我打電話呢,問問寧宥,她有經驗。”

田景野道:“我呸,你這不是大半夜趕寧宥出門去管你的小地瓜嗎?”

寧宥一聽只得又鎖上主臥的門,鑽進主衛密不透風地接聽電話,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只得硬著頭皮道:“短我個地址,我過去。”

簡宏成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忙道:“不用不用,我讓同事去。”

寧宥嘆道:“這種事就別客氣啦。還記得下午我說我兒子失蹤嗎,他怕我生氣瞞著我偷偷去法院門口觀察運囚車進出規律,他人小上不了法庭,只好算準時間,希望他爸開庭那天進出法院大門那一瞬間能見上一面。父子連心,他爸犯再多錯,總歸是他爸。你家小地瓜也是,這會兒啊,小地瓜心裡什麼都抵不過對媽媽的渴求,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了。我這就去,快把地址發過來。”

田景野橫簡宏成一眼。

簡宏成卻長舒一口氣,“你去當然我最放心。你收拾換衣服,我立刻讓司機當你門口。司機沒到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