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挺懂營銷的樣子。田景野一個腦袋應付不了兩頭,只得專心接電話。被問得不耐煩了,就道:“呵呵,你知道的,我失業至今,朋友看我無聊,幫我開家小店面,讓我玩玩。哪有什麼規範啊,那是你們外企才講究的事。”

陳昕兒笑道:“埋汰我呢,我是家庭主婦,問的問題很傻,是吧?唉,看到你玩開店,又忍不住手癢。”

田景野笑道:“讓班長在加拿大開個公司,你一邊坐移民監,一邊管公司,就不無聊了嘛。”

陳昕兒道:“你難道不知簡宏成?他是最恨把公司辦成家族企業,連偶爾我去接他,都不能靠近他們大樓。”

“哈哈,我不一樣,我這兒辦公室還搓麻將呢。這麼晚,你那兒半夜了吧,還不睡?”

陳昕兒道:“想到你今天開門大吉,我想你這會兒該空一些了,趕緊來祝賀,要不然就遲了。田景野,恭喜發財哦。”

田景野滿臉笑容可掬,可兩隻眼睛頻頻掃視麻將桌,急於迴歸。於是他索性主動將陳昕兒打電話來的目的挑開,“呵呵,班長剛才來,也說的是恭喜發財,你們還真是夫妻相啊,哈哈。他現在回賓館睡覺,晚上我們再聊。同學裡面最早來的是寧宥,但她遠遠看到班長來就閃了。你放心睡吧,兩人沒見面。”

“噯,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別……”

田景野道:“我雖然喝酒了,但還不至於醉,這話是我勸你的。跟了班長後,你的能力你的自信跑哪兒去了?都已經給他生了兒子,有什麼話不可以直說?光明正大查班長的崗又有何不可?別好好一個人搞得小三一樣,別人對你的態度往往是由你自己的行為決定。這幾年,我坐牢,你混得比我更不如。你得反省。”

“我……”陳昕兒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道:“妾身未分明。名不正則言不順。”

田景野差點兒一口黑血吐出,他悻悻地道:“也是,也是,是個難題哈。還不睡?”

陳昕兒既然已經獲得答案,終於肯掛機了。田景野撇了撇嘴,再想想寧宥早上的樣子,不禁為陳昕兒可惜。

田景野不知道陳昕兒是什麼時候變成妾身未分明的不自信樣兒的,即使簡宏成氣場再強大,也沒必要在他面前做小媳婦狀。當年初見陳昕兒,她那是仰著小臉,一臉驕傲呢。也是,考進一中的孩子,誰不翹翹尾巴呢,即使裝個大尾巴狼,不知不覺翹個下巴總也情有可原。田景野心說,他當年何嘗不是,被老爹教育著戒驕戒躁,可他怎麼管得住自己,走路都兩腳生著風,相比之下,陳昕兒則是剋制得多。他提前三天就將行李都搬到一中旁邊的小姑家裡,然後天天得意地去“我們一中”踩點。在那兒,他見到此後的班主任曹老師,也見到陳昕兒。

那時候曹老師才五十來歲,物理老師,近身三尺便以煙味襲人。田景野活絡地打聽到曹老師將是他所在三班的班主任,便偷偷跑去教研室瞻仰。結果沒等他露出全部的黑臉,就被曹老師一眼瞄到。曹老師有一雙差點兒湊一起熱烈握手的濃眉,因此曹老師即使說話聲音和藹可親,濃眉也能把他變得不苟言笑。“同學你是哪個班的?”

“報告曹老師,我聽說分在三班,我叫田景野,田野的田……”

“哦,田景野,數學附加題全答對的,英語不大好,物理滿分,要不是錯別字,附加題也答對。很好,好孩子,你來替我寫卡片,回頭掛到寢室去,省得新生家長搶床位。”

田景野想不到曹老師竟然熟悉他,得意忘形,手舞足蹈地跳到曹老師桌邊開始寫卡片。

才坐下,一個笑眯眯的女教師走進來,笑眯眯地道:“曹老師,我又得把一幫孩子們移交給你了。”

“喲,正想找你呢,我們三年交接一次,都成慣例了。”曹老師立刻拿出簇新的花名冊,“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