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來我們再搗門她索性關了燈裝沒人。”

“更滑稽的還在昨天,我們樹下乘涼,眼看一個陌生女人出來倒垃圾,客客氣氣問她是不是小田房子的租客,結果她那是什麼態度啊,穿得這麼體面,人像個做賊的,我們一問她就木著一張臉飛一樣地竄走了,過會兒又飛一樣地竄回樓上,還穿著那麼高的高跟鞋呢,我們追都追不上她。我們只好問物業要到你的電話找你了。我們又不是壞人,我們只是做好我們的工作。”

“是啊,我們都是退休了發揮餘熱,幫街道做點兒好事,幫鄰居看好家門,她當我們是上門敲詐勒索啊。什麼叫不合法,什麼叫她只認法律?哎喲喂,真把我氣死了,她倒是合法做了暫住證沒有?”

田景野聽了直笑,“還有這種事?哈哈,還有這種事?她膽子這麼小?哈哈。那是我高中同學,我另外買了房子,老房子就借給她暫時用一下。你們需要什麼資料,我去問她要了給你。”

“哎呀,又是幫朋友。小田,那事過去了,你也已經出來了,我現在跟你說說沒事了。你出事那陣子,有人來找我們調查過你,連大蓋帽都說你這個人對朋友沒說的,好人。既然是你同學,我們以後會照看她,你放心。你帶話過去,讓她缺根蔥少把鹽的,儘管來敲樓下我家的門,跟自家人一樣就好。別扯什麼法律。”

田景野笑嘻嘻地拿了大媽們塞過來的表格,走出門外,忍不住笑得打跌,陳昕兒竟然退化到連兩個街道大媽使勁較真?他拿著表格穿過強烈的陽光地帶,敲響自己舊宅的門。

門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但田景野看到貓兒眼黑了一下,很快,門鎖響了,門開了,陳昕兒蒼白地站在門後面。

田景野想象著某晚兩個大媽與陳昕兒門裡門外的對話,忍著笑,道:“週末想過去哪兒玩嗎?”一邊說,一邊進門,將那表格放到茶几上。

陳昕兒請田景野坐下,她也坐下,但欲言又止,一張臉開始變紅。

田景野看著明白過來,她媽說過她沒帶多少錢,肯定不到一百,這一禮拜下來,估計快用完了。“哦,你搬來有一禮拜了。中午吃什麼?”

陳昕兒答非所問,“寧宥這老狐狸害死我,讓我買一大堆龍鬚麵,每天寫的菜譜不是蔥油拌麵就是蔥油湯麵,加醬油又是一種,加辣醬又是一種,甜的也算,她什麼意思。你中飯想吃什麼面,我做給你吃。”

田景野給說得莫名其妙,眨巴幾下眼睛才恍然大悟,陳昕兒不肯承認沒錢過日子,中飯只有麵條可吃,就一股腦兒都推到寧宥頭上。田景野只是笑道:“不是吧,寧宥只會煮麵?要不你換件衣服,我們外面吃去。順便去我朋友公司轉一轉,我跟朋友說些事,你坐著喝茶便是。”

陳昕兒一個勁兒地猶豫,嘟噥半天,卻道:“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別想用我手機給簡宏成打電話,為了安置你,我在他面前攢的人品快用光了。”

“他禮拜天肯定跟小地瓜在一起,我想跟小地瓜說說話。”

田景野一下子也悶聲了,過了會兒道:“我也很想見見我兒子,隨時想見。但他媽不樂意,見了之後他們雞飛狗跳的,我看反而影響我兒子適應單親家庭的生活,我還是忍忍。你也得想開點兒。”

“可我……”

田景野見陳昕兒眼淚汪汪的,便立刻打斷,“快去換衣服,利索一點的像職業婦女的那種,我們還得去人家公司呢。我樓下車子裡等你。”說完,田景野趕緊溜。他相信陳昕兒會聽話地換了衣服跟下來,因為這過去的一禮拜陳昕兒不僅是沒錢走不遠,樓下還虎視眈眈盯著倆盡心盡職的老太等著調查她害她不敢出門,她早該憋壞了,沒有不出來的道理。

可田景野車裡的空調都已經打涼了,上面陳昕兒還沒下來。他等不住,只得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