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茶館裡,只有琴音繞樑,這裡是全市最出名也是最不出名的地方,地方偏僻,每天幾乎營業不了多久,接待的人總是那麼固定的幾個。

一曲終了,劉輝把茶杯放下,看著二樓那個影影約約琴師的影子,對旁邊的同伴說到,“這茶館的琴師的技藝又進步了啊,每次來是都有驚喜。”

劉輝此人年輕時在學術上造詣頗深,老年沒什麼愛好,也不愁吃穿,平生只愛兩件東西,茶還有琴。

他旁邊的老者自然也是同道中人,這兩人可謂是這間茶館的常客。

旁邊的老者沒有說話,像是還沉浸在剛才的曲子中,良久,才對櫃檯那邊的店家招了招手。

女人從櫃檯裡走出來,旗袍給她穿的恰到好處,既不豔俗,也不土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清高。

“我們想見一下琴師,您先別急著拒絕,我知道這家琴師不見人,但是這次真是機會難得。”老人顯然知道這個女人的性子,也不打算繞彎,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意圖。

“這樣的,我們馬上會有一個私下裡的古琴交流研討會,會請到在古琴方面最有造詣的專家,我想如果喜歡古琴的人都不會拒絕的,這裡是名片,反面是地址,如果有意向,就先聯絡一下我。”

女人把名片收起來,這兩位是店裡的常客,她也是知道的,“我會把東西轉交給琴師的,先謝謝您的好意了。”

此時,二樓已經空了,安瑜收拾好自己的琴,回到房間裡。

這家店是姐姐開的,自己從小就有心臟病,姐姐撐起了這個只有兩個人的家,似乎自己除了彈琴,沒有什麼可以幫助到姐姐的了。

安婉端著一個碟子進來了,“小瑜,吃點東西,然後把藥吃了。”

“嗯,我知道了。”安瑜答道,然後拿起碟子裡的一個小酥餅,塞到了姐姐嘴裡,“姐姐也別累著。”

“對了,今天有人邀請你參加一個古琴研討會,我想著你可能感興趣,就給你留下來了名片,你要是想去,我叫人陪著你。安婉提議道。

對於這個弟弟,安婉只有心疼,先天的心臟病,出生後母親也離開了,父親也在外面重新組建了家庭,給他們的除了物質就沒有什麼了,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自己同父親沒完沒了的吵架的時候,小小的安瑜就會拉著自己說,“姐姐,心平氣和。”因為身體,即使是憤怒也做不到。安婉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讓安瑜多出去走一走。

安婉不知道,這次一去,就是永別。

這次參加琴會的有一個政府要員,當恐怖分子將整個會場包圍,向裡面掃射的時候,安瑜沒有躲閃,而是死死的護住了自己的手,也許這樣也挺好的,姐姐也不用一直被自己拖累了。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時空,安家誕生了一個奇怪的嬰兒。在大陸通常以孩子出生時身上所帶的異能來決定先天天賦的強弱,如今的這個孩子,不聲不響,就像是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徵,但是四周卻一直有靈氣閃動。

安瑜在失去知覺之後一直處在一個玄妙的狀態,知覺已經失去,但好像也大腦仍可以思考,直到,他費力的睜開眼睛。

“少爺醒了,少爺醒了。”

嬰兒睜開了眼睛,但是周圍的異能波動卻在迅速消退,趕過來的幾位長老看見這樣的情況,一拂袖便走了,落下一句話,“還不如不醒呢。”

的確,如今的嬰兒周生已經沒有了靈力環繞,與普通的孩子並沒有什麼區別,這意味著什麼幾乎不言而喻,先天靈力為零的孩子,和對於整個安家來說無疑是一個笑話,即使是旁支,這種情況也是萬萬沒有出現過的。

安瑜,這個剛出生的小少爺,恐怕對整個家族已經沒有了意義。

一個瘋女人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