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內和社會上的陰暗面,把無產階級*進行到底。”公報還公佈政治局常委由原來的七人擴大為十一人:毛澤東、*、周恩來、陶鑄、陳伯達、*、康生、劉少奇、朱德、李富春、陳雲。劉少奇由原來的第二位降至第八位,等於說他的接班人資格已被取消,等於宣佈他存在嚴重問題。公報給了我們巨大的力量和艱鉅的任務,我和林書梅的活動從地下轉為地上。八月二十日我們正式看到了由紅衛兵轉抄的,作為中央檔案下發的,毛主席的《炮打司令部》大字報。敵人正在磨刀霍霍,我們怎可等閒視之?保衛毛主席,捍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和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已是刻不容緩,階級鬥爭的蓋子必須立即揭開,資產階級在共產黨內的代理人必須立即揪出,立即打倒!我們幾個“*/大革命”“先覺者”組成了“文化革命小隊”,白天偷偷到群眾中串聯,找知情人調查瞭解校黨委的“罪行”。這時的群眾也正在“覺醒”,有一些教工、幹部也開始懷疑黨委,主動為我們提供材料。晚上我們就寫大字報、刻鋼板、油印傳單。每當這個時候,我們中心就油然升起一種崇高的使命感,我們就“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就迸發出無比的智慧和力量,工作完全自覺自願,無需領導,不用安排,誰適合什麼自告奮勇,努力完成任務。我們有時集中力量,有時各自為戰。一會兒以這個戰鬥隊名字寫揭發材料,一會兒又以那個群眾團體名義寫批判大字報,搞得黨委領導也弄不清虛實。

此時的黨委更像《十六條》所批評的“怕字當頭”的領導,他們已不敢硬性管束群眾,特別是學生。一、因為八屆十一中全會居然有首都高校革命師生代表四十七人列席:二、因為毛主席在會上對派出工作組多次提出嚴厲批評,指責工作組“起了一個*群眾、阻礙群眾的作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作組都幹盡了壞事”……三、因為全會提出在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之外,另有一個以劉少奇為首的資產階級司令部,號召炮打這個司令部;四、因為他們害怕自己這級組織被劃到《十六條》所指出的第四種型別的行列——這些單位“是被一些混進黨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把持著”。此時他們又不知道運動究竟該怎麼搞,只能亦步亦趨地磨蹭了。半個月裡,他們做了兩件大事:按《十六條》要求,成立了“文化革命籌備委員會”,組織了“紅衛兵”(後來稱之為“官辦紅衛兵”)。這些紅衛兵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破“四舊”、大立“四新”,也即所謂的“hongse恐怖”。

八月中下旬,各地的“官辦紅衛兵”開始分裂,分裂為“保守派(保皇派)”和“造反派(革命派)”。一般前者多以“毛澤東思想紅衛兵(思想兵)”命名,後者多以“毛澤東主義紅衛兵(主義兵)”命名。前者一開始思想就比較“保守”,完全服從所在單位領導的指揮。而後者的思想比較活躍、比較激進,對於毛澤東思想的提法問題,他們就不聽中央的一致說法,而堅持認為毛主席和*、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應該並列為世界共產主義運動的導師、領袖,馬列的思想既然稱為“主義”,那麼自然而然地毛澤東思想也應該稱為“主義”。

各個紅衛兵組織都制定了嚴格縝密的《章程》:有核心領導(為單數),司令、副司令、常委);設立各組織機構,如組織組、宣傳組、接待組、聯絡組、動態組、專案組、調查組、材料組、後勤組等;還確定了“誓詞”並寫進了《章程》;再就是刻了一個和學校的鋼印一樣的公章。

誰說紅衛兵運動是兒戲?是胡鬧?他們的本意絕不是這樣的。他們把自己的組織當作絕對的正規的嚴肅的革命隊伍,是“無產階級文化”的“大革命”運動的生力軍,是捍衛毛主席、捍衛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的鐵血軍、敢死隊,是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新事物。我敢說“運動”伊始沒有一個紅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