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好了些,那種將要窒息漸漸淡去,甚至便連那股��說乃�繞��嗖幌穹講拍茄�釗俗髖渙恕�

阿谷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眸中卻劃過了濃濃的冰冷與怨毒。

井沿邊的秦素,對此自是一無所覺,略停了片刻,她便又問:“平素你與銀面女子之間,是如何互通訊息的?”

“呃……是傳字條兒。”阿谷說道。

“字條?”秦素狐疑地重複了一句,心底湧起了一絲怪異:“你居然會寫字?”

阿谷連忙搖手:“我不識字的,女郎,銀面女子讓我畫圖形給她,圓圈是表示無事,三角是有小事,十字一個叉便為大事。”

“如此。”秦素釋然地點了點頭,她就說,阿谷這樣子怎樣也不像是識字的。

停了一會,秦素便又問:“畫了字條,你又如何將之交予她?”

“在拾翠居東北角……有個不太大的山洞子。”阿谷嚥了口唾沫說道,兩隻手還比劃著:“那洞子四面的牆壁都壘著磚,靠東的那面牆從上往下數第十三塊磚,是鬆動的,字條便藏在那裡面,她自會去取。每隔一旬,我便去那裡一次。”

原來是在拾翠居傳遞訊息。

秦素想了想,便即瞭然。

那拾翠居離東萱閣很近,便在醉杏園南側,走過去也就小半炷香的事,而且那園子平素除了花匠外,也沒人看守,就是個半敞開的花園,為的是方便女郎們賞玩,那些使女小鬟乃至於僕婦們,也時常往那裡跑,無論是阿谷還是銀面女,出入那裡頻繁一些,並不會惹人注意。

果然是個不錯的交接地點。

秦素沉吟了一會,復又問道:“除銀面女外,你還見過其他人沒有?東籬有沒有與你一樣的人?”

阿谷立刻兩手亂搖:“沒有了,女郎,真的沒有了。我就只見過銀面女子一個人,東籬裡也沒有和我一樣的。”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就算有,我也不知道的,女郎。銀面女子也沒跟我提過。”

秦素聞言顰眉思忖,驀地問道:“飄風是誰的人?”

阿谷被問得愣住了。

這一次她的愣怔,不是方才那種說謊時的遲疑,而是因為這問題本身的出奇不意,於是便有些震驚。

過得一刻,她方小心翼翼地回道:“女郎,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的人。”似是怕秦素不信,她又加重語氣急急地道:“我不敢騙女郎的,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

“你這次被提上來做了大使女,那銀面女子沒跟你提過麼?”秦素換了一個問題。

飄風的到來與阿谷被提為大使女,幾乎是同時發生之事,秦素總覺這其中有些關聯。

阿谷此時再度搖起了兩手:“沒有提過,女郎,這件事她真沒提過。自從女郎要來道觀的訊息傳下來之後,那個銀面女子只跟我見過一面,便在女郎動身前的那個晚上。她要我想辦法誑女郎下山,然後……弄暈女郎之後,會有……會有馬車等在山下,我將女郎送上馬車之後,就能先回蓬萊閣了。銀面女子說……她會安排女郎的去處。”

阿谷說到這裡停了一會,似是怕秦素髮怒,語聲越發地小:“銀面女子給了我兩種藥,一種叫香夢什麼的迷香,叫我在逃跑的晚上放在各人的房間裡,只不要放在女郎和我的房間裡就行。待到下山之後,就叫我騙女郎吃摻了藥的糖,糖就在我係著的香囊裡。只要馬車來了,我的事情便完成了,就可以自己先跑回來……就這些了,別的再也沒有了。真的,女郎,我說的都是實話。”

阿谷語聲切切地說罷,便又開始輕聲啜泣起來。

只有啜泣,卻無淚水。

那一刻,她投向井底深處的那一縷怨毒眸光,無人可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