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獨眷獨孤,出個隋煬帝!天下人……你要當天下人,就別想那張還是你自己的。”

聽段宏時這借題揮,李肆挑起了眉,喂喂,合著當老大就必然婚姻不能幸福,感情不能美滿了?那唐太宗和長孫皇后呢,明太祖和馬皇后呢?

心念轉動,他有了說辭:“我們之事,核心必須純淨,這是公,由公及我自己的sī,那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這話倒是沒錯,不過……說來說去,也改不了你在此事上犯糊塗的事實。沒錯,嚴三娘是有婚約,她自己也困於這樣的束縛,可你的心志已然浸染了她,她那樣的女子,還能安安穩穩相夫教子?”

段宏時終於擊中了李肆的要害,讓他面色白。

“是的,老師,我的確……的確是在狡辯。”

李肆深深嘆氣,當日棧橋相別的場景又在眼前浮現,“留下來”三個字在他嘴邊轉了好幾圈,卻還是沒能出口。那一刻他就像是回到了前世,又成了那個工作狂,貼上來的妹子只當伴,而當他幡然醒悟,想要抓住人家時,妹子已經化蝶飛了,所以……很糾結。

“是的,老師,我決定了……”

李肆眼中浮起堅決,段宏時欣慰地撫須微笑,心道李肆該是放開了心防,也就敞開了他的那張大,只要將自己那侄孫女誑來,那時她想逃也逃不掉。

“之後再有什麼女子,我全都不見,堅決趕走!”

眼角見到段宏時眼眉飄飛,像是在得意,知道這老狐狸該是在打什麼鬼主意,李肆口風一轉,這賭咒誓讓老頭也是哎喲一聲,他一手抖,竟然扯下了幾根鬍子。

“說到核心純淨,囤米一事,你就沒其他想法?”

李肆“詫異”地轉過來,段宏時趕緊轉開話題。

“後兩日的會議上看吧,我也有些憂慮。”

這個話題頓時沉重了,如同他囤積而起的稻米一般,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也壓下了他難耐等候,只想將那倔強少女擁入懷中的火熱之心。

桃源……他的桃源,如今再來,卻怎麼有了一股近鄉情怯的沉重,讓少女的步履越來越艱澀。

之前自己不是像出籠飛天的雀鳥,非要急急衝過來,連蕭勝派的護衛都遠遠甩在後面麼?

內堡那座聽濤樓已經清晰可見,嚴三娘不僅停了下來,甚至還有一種扭頭想逃的恐慌。

“師……師傅!”

驚喜的低呼響起,那是她的“得意弟子”方堂恆,今天是他在值守內堡大門,其他幾個司衛也都跟著他一同招呼起來,儘管嚴三娘換了一身普通鄉姑的裙裝,還帶著覆紗斗笠,可那盈動的身姿,他們這些弟子卻是再熟悉不過。

這一聲喚,像是斷線風箏被人拉住,心中的那份彷徨瞬間潰滅,嚴三娘不迭地擺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當他們的師傅,這稱呼可不敢再受下。

方堂恆等司衛會錯了意,只當她不想聲張,一個個都成了啞巴,就恭恭敬敬肅立著,用崇敬的目光將嚴三孃的身影送入大門。這少女師傅在福建的壯舉,他們可都知道了。

“總司就在樓上,他該是等急了。”

聽濤樓的值守是胡漢山,躬身展臂,請嚴三娘上了樓,雖然樓上在開會,可胡漢山知道,自家總司會很樂意接受這份驚喜。

三樓廳堂門口,盤石yù和羅堂遠一左一右像門神一般站著,見到了嚴三娘,兩眼圓瞪,卻沒敢出聲,裡面正有隱約話語傳出。嚴三娘聽出是在開會,本想下樓等候,話語裡不斷提到的一個字卻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由自主地守在門外聽了起來。

彭先仲正在作報告,“浛洸已經囤下了大約十二三萬石米,關會把湖南寶慶、衡州、永州、郴州和桂陽州幾地的米商都拉扯了進來,現在就坐等總司幫他們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