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個白眼:“左右別人也治不好,莫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說罷,不等她爹再出言,她的手已經搭在鳳沉魚的腕上,同時用另一隻手對鳳瑾元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鳳瑾元立即住了口,眼睛死死盯著鳳羽珩,那樣子像是生怕她會害了沉魚一樣。

鳳羽珩對這父親越來越厭煩,掐沉魚的脈時下意識的就用了些力。這一用力不要緊,她居然能明顯的感覺到沉魚手腕一顫,像是對這力道有了回應。

她覺得十分有趣,再掐掐……恩,更用力些,要不乾脆用指甲吧!

如此折騰一番,鳳羽珩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換了幾撥大夫治不好?這就應了那句話——“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沉魚就是在裝病!

人家不願意醒,自然是灌什麼藥都沒用的。

她心裡有了數,面上卻是抹了一層凝重之色,將沉魚的手輕輕放了下來,掖到被子裡,這才轉過身,衝著老太太搖搖頭:“大姐姐這病……著實令人憂心啊!”

老太太和鳳瑾元齊齊上前一步,鳳瑾元搶著先問道:“到底是什麼病?”

鳳羽珩唉了口氣:“疾火功心,有一股怨氣堵在心肺裡發洩不出來,直接憋壞了中樞神經,這才導致大姐姐不能轉醒。”

老太太聽不太懂,但好歹鳳羽珩比別的大夫說得靠譜些,也直接點明瞭病症。要知道,之前請來的大夫是說都說不清的,有的甚至乾脆搖搖手,一句醫囑都沒留下就走了。

“還好我去叫了阿珩過來,要不然非得把沉魚給耽誤了不可。”老太太對自己去叫鳳羽珩這一行為十分驕傲。

鳳瑾元也顧不上計較太多,直接就問鳳羽珩:“那該怎麼治?”

鳳羽珩面露為難之色。

鳳瑾元急了:“有話你就直說,只要能讓沉魚醒過來,你提什麼條件,為父都答應你。”

“哦?”她挑眉:“父親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了,萬一阿珩提出要我孃親重新坐回鳳家主母的位置可怎麼辦?”

鳳瑾元一愣,萬沒想到她會把話說得這麼直接,一般來說這種客氣話不是應該這樣接——女兒能為家裡出力,是榮幸,萬不敢向父親討要獎賞?

真是……跟這個女人沒法溝通了。

看著鳳瑾元一臉變幻湍急的面色,鳳羽珩就笑了:“父親莫怕,阿珩斷不會提出那種要求的。別說父親為難,就是我孃親也不可能樂意的。”

“哼!家裡事情什麼時候由得她說樂不樂意了?”鳳瑾元怒火又竄了上來,“一個妾室,能被扶正是她的福份!”

“這麼說,父親是答應了?”鳳羽珩眨眼看他,卻看得她父親別過頭去。

“瑾元!”老太太打起圓場,“你是做父親的,就不能跟女兒好好說話?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疼沉魚不假,但也不能太虧待阿珩。”她上前走了兩步,抓住鳳羽珩的手:“阿珩,祖母明日大開庫房,好物件好料子可你挑選,多做幾套秋裝,冬裝也順便備一些。待到天氣冷下來,有新來的料子也定可你先選,好嗎?”

鳳瑾元對這樣的補償很滿意,趕緊跟著點頭。

鳳羽珩笑了笑,做不做主母的,不過是她說出來試探一下鳳瑾元的態度罷了。姚氏的心思她明白,這些年下來,早就斷了再與鳳瑾元同床共枕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