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脆坐起身來,一邊給鳳瑾元捏腿一邊問他:“老爺是不是有心事?”

鳳瑾元琢磨了一會兒,到是抓起金珍的手腕,看著小臂上的一塊疤痕問道:“這是怎麼弄的?”

金珍心裡有些暖意上揚,馬上做了委屈狀:“以前做錯事,被大夫人燙的。”

“燙?”鳳瑾元皺眉,“她用什麼燙?”

金珍告訴他:“用澆紅的鐵塊兒,那是大夫人專門烙罰下人的東西,誰不隨她的意,她就在火盆裡燒上一氣,專挑衣裳能遮得住的地方去燙。”

鳳瑾元有股子怒氣上來,騰地一下坐起身,久久不語。

就在金珍覺得他是心疼自己被沈氏燙成這樣,正準備說幾句寬其心的話時,就聽鳳瑾元道:“她從來就是那個脾氣,沈家在老宅時日子就寬裕,女兒又只她這一個,慣壞了,你也別太記恨她。”

金珍眨巴眨巴眼,有點沒反應過來鳳瑾元的話。這是在為沈氏說好話呢?可是……為什麼?沈氏不是都被送去廟裡了?難不成這是要死灰復燃?

“老爺說得哪裡話。”她是個聰明的女人,鳳瑾元這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此刻必須得順著,“妾身自來就是大夫人的奴婢,做錯了事就該罰,何談記恨。”

鳳瑾元點點頭,“你能這樣想就好,你放心,日後我不會虧待了你。將來你也是要為我鳳家開枝散葉的,生個一兒半女,我定會善待他們。”

金珍一聽這話,胃裡就又是一陣翻騰。她別過頭去故作嬌羞狀,總算是把那噁心的感覺強壓了回去。

“睡吧。”鳳瑾元將她拉進被子,兩人各懷心事地睡了去。

只是金珍哪裡睡得著,鳳瑾元傳遞來的訊息就是那沈氏只怕又要翻身,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次日一早,還不等鳳羽珩這邊去給老太太請安,金珍就匆匆的找了來。鳳羽珩一看這樣子,估計自己也去不了舒雅園了,就跟姚氏說了聲讓她向老太太告個罪,然後帶著金珍回了房間。

“二小姐。”金珍很著急,“上次妾身與二小姐說的事情,二小姐可有了決定?”

鳳羽行挑眉,“我說過,那是一條生命,我雖懂醫理,可那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殺人的。”

“這孩子還不能算是個人呢。”金珍急著解釋,“是我自願的,要算罪孽也是我自己的罪孽,算不到二小姐頭上。”她再想了想,乾脆道:“二小姐只要給我一味能讓這胎下劃的藥,我……我送二小姐一份大禮。”

“哦?”鳳羽珩對此到是很奇怪,但隨即想到昨夜班走告訴她沈家人進了鳳府,又與鳳瑾元攀談了好一陣子,她心裡略有了數,八成是與沈氏有關,這金珍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你且回去,我再想想。”

“二小姐。”金珍無奈道:“二小姐可要儘快呀!”一邊說一邊撫著自己的肚子,“再過不久……只怕就瞞不住了。”

鳳羽珩點頭,打發了金珍。

兩個多月的胎,是沒有太多時間給她猶豫了。不然等足了三個月開始顯懷,只怕想瞞也瞞不過去。更何況三個月以後再用藥物流掉,危險也更大些。

她無奈地唉了口氣,幫金珍打胎看來是一定要做的,畢竟金珍的事情一旦暴露出來於她來說可沒有一點好處。只是現在缺少一個契機,這個孩子不能白白的流掉,卻不知金珍所說的大禮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