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的喜悅,他扶著康頤坐了下來,就準備接受孩子們的大禮。

大雪停了之後,天空也開始逐漸放晴,就在五個女孩齊齊下跪的一瞬間,剛好有一縷光線破雲而出照射下來。好巧不巧的,又剛好就照射在鳳羽珩插在頭頂的那一枚金釵上。

康頤就覺得有些晃眼,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卻在鳳羽珩的雙膝還沒有著地的那一刻,突然就鳳瑾元喊了聲:“慢著!”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在宴席上推杯換盞的賓客都停了下來向他那處看去。康頤不解,疑惑地看向鳳瑾元,卻見鳳瑾元騰地一下起了身,然後幾乎是踉蹌著往前奔去,趕在最後一刻攔住了鳳羽珩要下跪的趨勢。

這時,除了鳳羽珩,其餘四人已經跪下了。茹嘉看著鳳瑾元把人攔住十分不解,開口就問:“鳳伯伯,您這是幹什麼?”

康頤趕緊斥她:“要叫父親。”

茹嘉亦知自己失言,連聲賠罪:“是茹嘉說錯話了,望父親恕罪。”

可鳳瑾元哪裡顧得上她,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鳳羽珩頭上的那枚金釵上,越看越覺震驚,越看越覺滲得慌。

鳳頭金釵!她居然戴了鳳頭金釵!

幸虧剛才出了太陽,幸虧他眼尖看到了這東西,否則,讓鳳羽珩戴著鳳頭金釵給他下跪,他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鳳頭金釵認得的人不少,但也絕不是很多,比如今天在場賓客中,除去幾位皇子、王爺、郡主,以及朝中重臣之外,其它的人是根本也不認得的。人們還不明白這鳳相大人到底是怎麼了,怎的就盯著自家女人頭上的一枚金釵現出如此震驚之色?

茹嘉更不明白,乾脆從地上站起來也往鳳羽珩頭上去瞅。她比鳳羽珩大三歲,自然也長得高些,這一眼就把金釵給看了個真切,不由得眼前一亮,衝口就道:“好漂亮的金釵呀!”一邊說一邊就要動手去摸。

鳳羽珩冷眼看著她,唇角挑起一絲邪笑,小聲道:“公主殿下,你容敢碰到這東西,信不信你的手就足夠被剁下來。”

“你說什麼?”茹嘉都氣樂了,“不就是一枚破釵,好看是好看,卻也不過是金器,比起玉品都不如,有什麼好神氣的?本公主就碰了,怎麼了?”她不信那個邪,又把爪子伸了過去。

可就聽另一頭康頤大喝一聲:“茹嘉!住手!”

幾乎與此同時,鳳沉魚也驚叫了一聲:“不可以!”

而鳳瑾元,則乾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生生把那隻手給擱在了半空。

茹嘉怒了!

“放開!父親,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可我到底是千周公主,你不能這樣子對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偏袒親生,您這是要置我與母親於何地?”

她這邊鬧騰著,一直在上首座上坐著的老太太也把事情經過看了個真真切切,但卻沒插言。那茹嘉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千周公主,人都進了鳳府的門兒了還把孃家的身份掛在嘴邊,這毛病可要不得。難不成從今往後鳳府還得供著她?

“哼!”老太太輕哼一聲,跟身邊的趙嬤嬤道:“阿珩做得好,番國的公主雖為一品,但到了大順也就跟二品的縣主不相上下,這叫下馬威,讓她知道這裡是鳳府,可不是她們千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