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衛一怔,趕緊跪下來——“屬下多嘴!”

“退下!”淳于清十分不悅,同時心底也起了隱隱的擔憂。女衛有了質疑,如果這種質疑逐漸擴大,於她來說可不是好事。一旦她派人傳話玄天華的事情被外人得知,只怕不只是她有麻煩,連累的還是整個淳于家。她這樣想著,心頭升起煩躁,待女衛離開,她走至門前,伸手將門拉開,衝著外頭喊了聲:“無言,進來。”

叫無言的人是個太監,二十多歲,是這中宮的主管。他進來後,淳于清只對著他做了一個手摸脖子的動作,無言抬手無聲地往上頭指了指,見淳于清點頭,他便再不多問,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寢殿內……

無言再回來時,手裡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那人頭不是別人的,更是那剛剛離去的、曾替淳于清傳話給玄天華的女衛。

淳于清看了那人頭一眼,厭惡地揮揮手,小聲吩咐:“處理幹靜,萬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特別是對於淳于府上,一定要保密,若有人問起,就說那人替我出宮辦事,再沒回來。”

無言點了點頭,沒有一句話,立即又閃身不見。直到他再次以詭異的輕功身法回到這大殿中,便不再沉默,提了嗓子開口道:“哎喲,娘娘,您跟那吳妃置什麼氣呢?吳妃就是那副德行,這不,皇上今晚寵幸新人,奴才適才還聽說她在自個兒的宮院裡摔杯子洩憤呢!”

淳于清很滿意無言的應變能力,兩人閒扯了幾句,無言又從大殿正門出了去,換了侍女若紅進來。若紅適才在外頭聽到了無言的話,進來時便主動開口道:“皇上今晚留宿在新入宮的秀女方錦瑟處,吳妃娘娘聽說之後還特地派人到那方錦瑟面前去奚落了一番。這事兒皇上也知道,卻也沒說她什麼。”

淳于清笑笑,很無所謂地道:“她就是那個性子,從前在王府裡就囂張跋扈,要不是本宮背後有淳于將軍府做靠山,怕是她也要欺負本宮的頭上呢!說到那新的秀女方錦瑟,本宮似乎有些印象,可是那個選秀當日穿了淡綠色裙裝的那個?”

“娘娘記性真好,正是那位秀女小主。”若紅說,“她不只那日穿了綠裝,進宮之後的著裝也一直都以綠色為主,對那顏色甚是偏愛。聽說這話傳到皇上耳朵裡,皇上覺得新奇,這才去了她那裡。這還是新秀入宮之後,第一個被寵幸的呢!”

“哼。”淳于清冷哼一聲,“什麼偏愛綠色,不過就是在進宮之前打聽得多了些,訊息也準確些罷了。咱們皇上喜歡看人穿綠裝,可是從前王府裡的畢竟都是老人,看都看膩歪了,這冷不丁兒的有了新人也穿綠,自然是要寵著些的。那秀女好像生得也是眉清目秀的,很好,皇上不喜歡太過明豔之人,清秀是最好的。看著吧!她一旦得寵,那吳妃就又有事幹了。”

若紅聽著她說話,不解地問了句:“娘娘就不生氣嗎?皇上自從進了宮之後,雖說也常來咱們這裡,但留宿的時候卻很少,娘娘您就不……”

“沒什麼好氣的。”淳于清微仰起頭,從容地道:“民間男人尚且三妻四妾,更何況本宮嫁的人是一朝天子。他不旦是本宮的丈夫,他還是宗隋的皇帝,做皇帝的自然就要為皇家開枝散葉,本宮到是希望新選的秀女能夠早些誕下子嗣,也省得朝中那些老傢伙們整日裡說三道四的。”她聽聞有人說她佔著正宮的位置卻遲遲生不下嫡子,甚至連嫡女也沒有,這人被她的父親暗裡收拾了,可話卻已經說了出來,難免引發其它人的相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