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珩到是沒搭這個茬兒,她只是問:“那劉嬪的病都有些什麼症狀?太醫們給出的結果是什麼?”

章遠趕緊道:“安居宮裡的人說,劉嬪打從近一年起就總覺得全身無力,經常是在園子裡散著散著步就走不動了,要靠太監用軟轎給抬回去。這種無力的症狀越來越嚴重,直到近兩個月,說是連床榻都下不了。太醫們也說不出個究竟,報上來的說法是體衰,甚至更有人說劉嬪是對皇上思念成疾,皇上也因此更加自責。”

“就剩下一個月的命了,還叫珩珩來治什麼?”到了宮門時,玄天冥扔下這麼一句,然後親自扶著鳳羽珩下宮車。

章遠說:“好像是有太醫跟劉家人建議,說御王妃能治這個病。”

“哪個太醫活膩歪了?”玄天冥的話很不客氣,從頭到尾就沒給好臉色。

章遠也不想再答話了,眼下也進了皇宮,就是匆匆地帶著人前行,一直走到安居宮門口,這才聽到一個小宮女說:“章公公可算是回來了,皇上在裡頭已經催問多次了!”說完,一抬頭看到玄天冥鳳羽珩二人,趕緊跪下行禮問安。

玄天冥沒理,看著這安居宮就皺眉。鳳羽珩扯了扯他的袖子說:“你去母妃那裡坐坐吧,我自己進去就行。父皇今日若是一直在這邊,怕是月寒宮也沒過去,母妃心裡怕是不好受,你多陪陪。”

玄天冥就覺得他媳婦兒真是善解人意,這麼乖巧又有本事的媳婦兒上哪去找啊!於是點點頭,囑咐她一句:“你也別太累了,左右不過一個月活頭的人,治不治也沒啥意思。他們劉家當初把女兒送進宮來,那就得做好得寵失寵的準備,更何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死了也不入劉家祖墳的,跟著瞎折騰個什麼勁兒?”說完,轉身走了。

鳳羽珩無奈地搖搖頭,對於一個大夫來說,不管病人是還有一個月的活頭還是隻有一天的活頭,她都是想要盡力去救治的。不過玄天冥的態度她也能理解,畢竟八皇子黨的人,又是劉家在這種時候主動提出讓她來救治,這裡頭指不定就有什麼貓膩在等著,她且進去看看再說。

抬起腳步,邁過安居宮的門檻,一偏頭,就看到宮院裡的大樹下正站著一個方臉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臉的陰鬱之氣環繞著,面色難看得就像家中死了人一般。

她對朝中大臣多半沒什麼印象,正分析著這男人能進後宮,八成就是那位劉嬪的大哥吧?這時,就聽那人突然開了口,很是不客氣地說了一句:“九殿下跟濟安郡主是巴不得後宮的妃嬪都死絕了才好吧?所有人都死絕了,雲妃娘娘才能從月寒宮裡出來,你們也才能活得更加名正言順。”

這話一出口,鳳羽珩的腳步立馬就停了,也就一瞬間的工夫,一股子寒子自周身上下散發開來,冷得身後的章遠都打了個哆嗦。

見事不妙,章遠趕緊上前一步,對著那方臉男子尖著聲音道:“劉侍郎!怎可如此跟御王妃說話?皇上念及你們兄妹情深,這才準你往安居宮行走,又請了御王妃來給劉嬪娘娘看診。怎的劉侍郎不知感激,反而惡語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