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王二人聽說她要去見鳳羽珩,便沒再攔著,點了頭讓她先出門。而至於那些箱子,除了暫時收著以外,也是別無它法。

玄天歌坐著宮車往御王府而去,因為起得起,街上很多早點攤子都還沒收,很多人在吃早點,相互攀談著,很是熱鬧。宮車行到這樣的街道上速度就要放慢下來,馬匹幾乎就是踱步,可就是這樣慢,也還是有意外發聲,就聽車伕“哎喲”一聲,手裡下意識地就握緊了韁繩,勒了馬,馬車突然就停了下來。隨著馬兒的一聲嘶鳴,玄天歌跟丫頭環兒在裡頭晃了三晃,終於車停穩進,就聽車伕叫罵了一聲:“是什麼人打我?”

玄天歌不解,示意環兒出去問問,很快地就聽到那車伕回話說:“公主,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用棗核打了奴才,有幾下打得極疼,奴才這才勒了韁繩。驚擾了公主,請公主恕罪。”

有人打她的車伕?玄天歌從宮車裡走了出來,站在車廂外四下看了看,卻並沒發現可疑之人。這時,突然就有一顆棗核飛了過來,直打到了她的手背上,疼得她一縮手,卻也在那一瞬間反應過來,扔棗核的人不是在下面,而在上面。

她抬了頭去瞅,但見一個早開的茶樓二層視窗,正有一人站立在那,雙臂環胸,面上帶著邪魅的笑意,赫然就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現的那個人。

玄天歌一跺腳,只道正好,本就因為那些箱珠寶想要找這人問問,眼下送上門來,到是省了她一番查詢的工夫。她立即吩咐下人們:“你們把宮車停在邊上,不用跟著,本公主去去就回。”

環兒不放心,追送問了句:“奴婢陪著公主一起去吧!”

玄天歌擺手:“不用,誰都不許跟著!”說完,人已經從宮車上跳下來,徑直朝著那茶樓大門走了進去。

“東西是不是你送的?”進了那人所在的包廂,玄天歌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問,“我就算對你有恩,你想報答,你就還我二十兩銀子好了,用不著番那麼多倍。我們家好歹也是王府,可不缺好東西,你這是扶貧呢?”現在可是大白天,玄天歌並不怕他。

那人卻坐回椅子裡,自顧地給自己和玄天歌分別倒了茶,還悠哉地喝了一口,這才道:“大順縱是好物再多,也不及古蜀東西精貴。我敢保證,我送給你的東西,你就是翻遍整個兒大順國庫,也找不到比那些更好之物。”

“那又如何?”玄天歌雙手插腰與其理論:“你們東西好是你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快快叫人把東西搬走,我不要那些。更何況,你什麼身份啊?出手這麼大方?那些東西該不會是從古蜀皇宮裡偷來的吧?”

那人無奈地笑著搖頭,“不是偷的,都是我自己的,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既然已經抬進了文宣王府,就斷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你且收著,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你們大順雖說講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但我是古蜀人,這一套並不適用,全當是我對救命之恩的回報就好。”說完,頓了頓,竟又道:“如果我真是別有用心,真的是有旁的意圖,那自然會奉上更豐厚的大禮,那區區十幾只箱子珠寶,著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