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要說這樣的話!”元淑妃趕緊把天武帝的嘴輕輕掩住,嬌聲道:“只要如今皇上能記得臣妾就行了,過去的事咱們不提。更何況,皇上也沒有辜負臣妾,至少還給了臣妾一個兒子,臣妾膝下有子,萬事皆知足。”

“對啊!還有我們的兒子。”天武帝看著玄天墨說:“再過兩年也該立太子了,朕都這個歲數,怕是也沒幾年活頭,總是要在朕還活著時,把這皇位名正言順地留給我們的墨兒,不能讓別的兄弟把他欺負了去。”

玄天墨一臉感動地說:“父皇,兒臣不要那皇位,只要父皇身體康健,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強。皇位乃身外之物,如果得了皇位是要以失去父皇為代價的,兒臣絕對不要!”

天武帝一陣感動,連聲嘆道:“真是個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啊!若是朕的孩子們都像墨兒這般,該有多好!”他說著說著,神情竟是又開始陣陣恍惚,總覺得身邊好像缺點什麼,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到底什麼不對勁,於是下意識地叫了聲:“小遠子!小遠子你死哪兒去了?”

這一聲叫差點兒沒把元淑妃的魂兒給叫出來,再眼瞅著上前來回話的人是大太監吳英,心中開始隱隱地擔憂今夜怕是要出事。

吳英站到了天武帝身邊,恭敬應話,天武帝卻看著他帶著幾分陌生,更是問了句:“你是哪兒來的奴才?朕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遠子呢?”

吳英看了元淑妃一眼,見元淑妃也沒特別的示意,於是硬著頭皮實話實話:“章遠公公犯了錯,在十日前就被皇上打發到罪奴司去了,皇上忘了麼?”

天武帝一愣,“朕把小遠子弄到罪奴司去了?奇怪,朕什麼時候趕他去的罪奴司?朕怎麼可能趕他去那種地方?你們不都說過,罪奴司能吃人嗎?那為何朕會讓小遠子去?”天武現了一陣慌亂,他甚至看向元淑妃,目光中帶著詢問。

元淑妃心裡“咯噔”一聲,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遠公公那時候的確是惹了皇上惱怒,臣妾也是勸過的,卻沒勸得住皇上。如果皇上要是反悔了,想要遠公公回來的話,那也容易,著人去再給叫回來就是了。今兒大年夜,皇上還是不要再想那些個糟心的事,大年夜開開心心,新的一年才能夠風調雨順。”

隨著她這句話落,外頭到是很應景地響起了煙花爆竹聲。玄天墨趕緊站起身來去攙扶天武帝,同時道:“燃煙火了,父皇,咱們一道去看看吧!”

天武帝點點頭,在玄天墨和元淑妃的共同攙扶下步步往殿外走去,只是一邊走一邊又嘟囔著說了句:“朕最近這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到底是什麼時候把小遠子打發走的?”

聽著天武帝的話,玄天墨和元淑妃二人心裡都起了擔憂,但眼下卻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儘可能地用眼前之事轉移他的注意力。比如說煙火,比如說八皇子給他描述著的大順美好河山,以及自己的凌雲壯志。

可是這煙火沒看多一會兒,好聽的話也沒聽太久,天武帝突然就一連打了幾個噴嚏,鼻子吸了幾下——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