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鳳粉黛聳聳肩,“是個長眼睛的都能看出得來,我只是在想,那些個皇子在朝中都佔個一席之地,怎的我要嫁的那個就那般窩囊?空頂著個皇子的身份,空頂著個黎王的名頭,是守著座五府,可是別的皇子乾的是什麼事?別的皇子得到的是什麼賞?那個窩囊廢就能認命跟人家差那樣多,這種男人,我將來就是嫁過去,又有什麼意思?”

冬櫻嚇得趕緊勸她:“小姐,可不能這樣想啊,五殿下好歹也是皇子,如果您不認這門親事,就憑現在的鳳家,咱們可就再難尋到這樣的門戶了呀!”

鳳粉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個我知道,親事是不能改的,但這人我總能給他改改。別人有的,他也得有,只有他有了,將來你家小姐我才能有。”

冬櫻顫著聲問了句:“那要是以後九殿下有了皇位呢?難不成您也要五殿下去爭?”

“有何不可?”粉黛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現在大順不是沒立太子麼,那就人人有權為自己爭取,玄天奕他自己不上心,那就別怪我逼著他上心。總有一天,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知道,今日她們的所做所為是多麼的可笑,將來的她們,是多麼的可憐。”

冬櫻覺得自家這位四小姐野心真的是越來越大了,不過這樣也好,萬一有一天鳳粉黛真的成了勢,她做為身邊的第一丫鬟,那榮華富貴也是跑不掉的,沒準兒還能被五皇子收了房,將來也混個娘娘做做。

這主僕二人正做著美夢,冬櫻到底是比鳳粉黛清醒一些,這時,突然就看到營地不遠處,黃泉正急匆匆地往林子那方向走了去——

林子裡,鳳羽珩與玄天華二人將馬速放了慢,並肩行著,雖漫無目的,卻也不敢再往林子深處去。畢竟御帳裡還有個受傷的玄飛宇,她必須得能保證萬一有事下人能第一時間找得到她。

這接二連三的出事,讓二人的情緒都不是很好,就連玄天華這樣的人都一路皺著眉頭。反到是鳳羽珩先開口安慰了他:“飛宇沒事的,那傷看起來挺嚇人,但好在是外傷,沒有傷到筋骨,治療起來也不困難。我已經做了精細處理,日後調養也會備好針藥,儘量不會留疤,七哥放心就是。”

玄天華苦笑,“你的醫術我從未懷疑過,擔心的自然也不是這個。”他看向鳳羽珩,眼裡的擔憂毫不掩飾的流露而出,到看得鳳羽珩有些不好意思了。嘆息再一次於玄天華心底響起,就像從前一樣,每一次面對這丫頭,他都有一種無奈到了生命盡頭的感覺,想要護好她,卻又要保持最基本的規矩禮節,所謂力不從心,就是這樣吧。

鳳羽珩又哪能不懂,可是有些話心裡懂,嘴上不能說,一旦說了,生活就會一團糟,原本多麼美好的事,美好的人,都會隨著那一句道破而變得糟糕起來。而這種糟糕,出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可以,卻唯獨不能發生在玄天華身上,不為別的,她不忍,不忍看到玄天華一點不好。

“敵人越來越多了。”她將話題開啟,好歹說點什麼,“總感覺身邊全都是敵人,有擺在明面兒上的,還有在暗地裡偷偷摸摸的,我有的時候就在想,如果這些敵人突然有一天聯起手來,我們到底應不應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