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的姚家人也看出鳳羽珩的為難,別人不知道她們還能不知道麼?鳳羽珩九歲就被送出了京城,在個破山溝裡住了三年之久,再回來之後就是在鳳家那樣惡劣的環境下終日想著如何保命,她能會跳什麼舞?就是九歲以前學過,那也不過是小女孩的一點童子功,如今長這麼大,多半早就忘了去。

許氏見鳳羽珩不言語,就想起身為她說幾句話,可鳳羽珩同樣的衝著她微微搖頭,把她的話也生生給壓了下去。

玄天歌卻還在勸:“阿珩你別有什麼顧及,不用理這些人。”

鳳羽珩這才開了口,卻是同她說:“誰說我不願意跳啊!不就是支舞麼,我可是樂意得很——”

玄天歌愣住了,鳳羽珩想跳舞?怎麼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問題是……“你會嗎?”

鳳羽珩聳肩,“有什麼可會不會的,跳不好難道還跳不壞麼?”說完,竟是主動站起身來,向下方環視一圈。

人們見她站起來了,一時間都停了話,也停了下手動作,就連皇后與一眾妃嬪們都覺得有些意外。妃嬪們到是多半報著看熱鬧的心態,但皇后心裡卻有些過意不去了,“那個……阿珩啊,大家不過說笑,你不必當真。”濟安郡主不會跳舞,這個事她雖然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可從來鳳羽珩也沒當眾展過才藝,想想也是不擅長這個的。

皇后開口不過是給鳳羽珩打圓場,讓她有個臺階下,可偏偏有人不願意讓她下這個臺階,就聽那古蜀的七公主又道:“說笑是說笑,但濟安郡主已經都站起來了,就說明郡主也是有這個心思的,咱們總不能拂了她的顏面。”

皇后臉色沉了下去,古蜀公主不請自來已經夠招人煩了,又在這宮宴上與鳳羽珩針攻鋒相對,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她這邊正準備出言喝止,卻聽鳳羽珩開了口,道:“是啊!公主說得沒錯,不能拂了我的面子,那本郡主自然也就不能拂了大家的面子。跳舞嗎?可以。”說完,衝著皇后俯了俯身:“阿珩多謝皇后娘娘體恤,今日月夕,熱鬧一下也好,且容阿珩下去準備一下。”

皇后一見這場面也拉不回來了,只好點了點頭,準了鳳羽珩先行下場。

鳳羽珩一離開,場內立即就再次喧譁開來,濟安郡主要跳舞,這可真算是一件大事啊!這些人都恨不能去把前朝的男人們都給叫到這後花園,可惜也只能是想想,到底這邊是女人的盛宴,外臣入內不得。

鳳羽珩在場下的準備到也沒有多久,很快地,樂聲起,一隊舞姬身著綵衣翩翩而來。人們瞪著大眼睛往後頭看,就等著重要人物壓軸出場,可這等來等去,脖子都抻長了,眼珠子都看直了,也沒看到鳳羽珩的半個影子啊!

有人說:“可能這支舞不是,那濟安郡主要跳舞還不得且準備一會兒,這支就是掂場的。”

人們紛紛點頭同意這個說法,“是啊是啊!咱們就再等等,也許下一支,或者下下一支就是郡主的表演了。”

可也有人看著看著就發出了疑惑:“哎?你們看,舞群裡有一個人怎麼瞅著那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