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陪嫁的?讓人知道了笑話的。”

賈老太太斜他一眼:“你自個的女兒,有什麼不行。你要計較,就用你媳婦房裡的傢俱好了,當母親的陪送女兒總行了吧。你們也一把年紀的夫妻了,卻分著房,就不怕人嗤笑了。正好一併住,不用另設一處了。”

邢夫人的臉色變了,她這麼多年的積蓄都在她房裡了,那是她在賈府唯一能自己主宰的地方。

賈赦別說現在看不上年老珠黃的邢夫人,就是邢夫人剛嫁過來的時候,不過一個小家碧玉,也不過幾日就煩了。

於是就藉口自己房裡都是前房的陪嫁,不好給邢夫人住,給邢夫人另外設了一處美其名曰正房。自己的房間就用來享用各色美女。

不是所以他看上玩弄的女人都給名分的,要不他身邊就沒純正名分的丫鬟了。何況就是真給了通房的名,也不可能個個有房頭,要不起碼的再建一個大觀園大小的院子才能安置下賈赦那麼多女人的。

賈赦總不能天天跑到下人房裡睡女人去吧。所以把邢夫人趕出去,自己的房間空出來是很必要的。

當然賈老太太當時聽說了就很不滿的,可是賈赦從來陽奉陰違的,賈老太太說了幾次,也懶得計較了。如今正好讓媳婦搬回來。

賈老太太是想要懲治一下賈赦夫妻,並且給迎春謀劃出一套能體面出門的傢俱來。可是何嘗沒有想要大兒子收斂些,知道自己的年紀,保養身體的意思。

可惜賈赦養兒也不知道父母恩——當然他那養兒女,只有生而已,而且只是自己娛樂過程的副產品,所以也不算養過兒女的,不知道父母恩也是正常的。賈赦哪裡能體會賈老太太的想法,認為他母親是偏心偏抽了風,故意整他的。

不管賈老太太是不是整賈赦,反正總算給賈迎春爭到了能出嫁的傢俱了。而且倒黴的不是賈赦而是邢夫人。

邢夫人的傢俱被迫給了迎春了,那麼邢夫人就能搬到賈赦房裡了?才怪!賈赦同志把本來給迎春的傢俱給了邢夫人,你就用這個吧,以舊換新,多好啊。你不會不滿意了吧?滿意啊!感謝我吧?感謝!

邢夫人敢說不滿意,不感謝麼。

邢夫人是個慳吝的,就是傢俱保不住了,也不可能把擺件給迎春的。對刑夫人來說,整個賈府裡,只有她房裡的東西才確定是她的,不過這次證明了,就是她房裡的東西也不一定是她的。

擺件。那都是錢,都是邢夫人的命。邢夫人當然不能把自己的“命”給了庶女。別說擺件,就傢俱,刑夫人能扣下一個凳子。也得留著。

而且邢夫人的傢俱被搬走,體會的絕對不是婆婆的關心愛護——讓她能搬回丈夫的房間,而是憤怒怨恨。

你想。正如上頭說的,邢夫人一輩子的積蓄都在她的房裡,她的精神寄託也在那房裡。她半輩子的思想了,整個賈府只有她房裡的東西才是她的。

可是就是這麼點寄託和認知也被無情的現實粉碎了,邢夫人是什麼感覺?

當然她不敢反抗賈老太太,更不敢反抗賈赦。於是她只能把氣撒在倒黴的賈迎春身上。不就是為了這賠錢的丫頭出嫁,我才落到如此地步的麼?不找她撒氣找誰?

賈迎春好像是個很好的撒氣物件。因為她絕對不反抗,不辯解。你怎麼責罵,刁難,人家都不聲不響的聽著。

可是其實這樣的撒氣物件,卻是最不好的。因為你罵的口乾舌燥。人家神定氣閒的聽著,你說你什麼感覺?恐怕是越撒氣,越生氣吧。

邢夫人對這個馬上要出閣的“女兒”除了責罵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打吧?真讓她打,她還真的不敢。

其他的,賈赦這邊,還真沒什麼她能做主的事。

剋扣迎春伙食?賈赦小老婆們都看著呢,扣了一頓,馬上就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