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

宓妃揮手示意看守牢房的人都出去,她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並不言語。

她原本就是啞巴,不說話怎麼了。

“你到底來做什麼?”程晃的情緒有些激動,雙手掙扎間扯動綁住他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極為清晰,極為刺耳。

自古以來,嫡庶有別,他是洪武將軍府的庶長子,便是佔了一個長字,他的身份仍是低賤的。

因此,父親絲毫不心疼的將他送進了皇宮專門訓練死士的煉獄,將他硬生生變成了一個魔鬼。

為了生存,他努力的,小心翼翼的活著,學習一切能讓他活著的技能,就算是成為棋子,他也不要淪為一個棄子。

明明他不過才三十歲,可為了不再讓別人肆意的將他踩在腳下,他不惜一切代價的修練邪功,終於,他成功的將別人踩在了腳下。

然而,年不過三十的他,卻形似六十歲老人,性格也越發變得陰沉,詭異,喜怒無常。最後,仍是落到如此境地。

有誰,又有誰,曾記得他是誰?

“為什麼要殺我哥哥?”終於,在程晃快要被自己翻湧的思緒吞噬之時,宓妃開口了。

什麼國,什麼恨,她統統都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她的哥哥而已。

“你…。”

程晃以為宓妃會問北狼國的事,會問秀水村的事,但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問他,為什麼要殺她哥哥?

在她眼裡,北狼國潛藏在金鳳國的一支軍隊,竟然都不及她哥哥分毫?

“便是北狼國滅了金鳳國,本小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敢打我哥哥的主意,那就得死。”

話落,宓妃再沒刻意收斂自身的氣息,周圍空氣瞬間凝結,溫度驟降,強大,凜冽,如同泰山般沉重,令人窒息的威壓,猶如風暴般鋪天蓋地的充斥在昏暗的地牢之中,比那外面的冰雪都要冷上幾分。

本就身受重傷,又歷練嚴刑烤打的程晃,猛的眼前一黑,血氣上湧,狠狠的吐出幾口血來,整個身體被汗水浸溼,好像剛從水裡被撈出來。

此時此刻,程晃才意識到,站在他面前這個看似恬靜無害的女人,到底有多麼的強大。

之前,她來審問他時,身邊跟著她的兩個哥哥,她有所顧忌,因此,她根本就是刻意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沒想到啊,沒想到……

哈哈,程晃啊程晃,你敗得不冤。

“你已是一枚棄子,除了死你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回答本小姐的問題很難?”宓妃很有耐心,也很有信心,她會知道她想知道的。

交待秀水村一事之時,程晃隻字未提是誰指使他刺殺溫紹軒三兄弟的,她也沒有著急著要他馬上就開口。

“我把我知道都告訴你,但求死個痛快。”

他這一生,或許從一出生就註定是個悲劇,既然他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讓那些人過得那般安穩,快活呢?

他不得好死,那他便允許他們,在不久的將來,也一同下地獄來為他陪葬。

“好。”宓妃轉身往外走,很快又帶著守在地牢外的六個親兵進來,提筆在潔白的紙上寫道:“你們將他所說的,一字不漏的記錄下來。”

六個親兵呆了呆,半晌後反應過來,怔愣的只知點頭。

其中一個握著筆,手都一直抖個不停。

誰能告訴他們,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這溫家小姐到底都幹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居然能讓程晃把事情全都交待了?

雖然他們心有疑惑,但不會蠢得問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程晃倒也沒有失言,一字一句將這些年來他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突然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就連死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