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道:“蜀中原地廣人稀,自打趙皇叔攬權後多為改進,然土地不爭確為事實。鍾離師兄這番連天征戰,還為土地之爭開始同江東有所隔閡,看似魯莽急進,實則也是有大道理在裡頭的。蜀中如若不快些擴地生糧,日後會有更大的隱患。鄴城和彭城都不太平,想來蜀中這些試探的小動作,周處機和趙家皇親們都不會全然不知,就看公子想要選哪個了。”

顧禕直言道:“我覺得鄴城為上。”

鄴城啊……

司馬弋抿了口茶水,之前顧璋駐守的就是鄴城,卻因無詔而返引起過顧鄂不滿。如果再是鄴城出了事情,顧璋定當會受到一定程度的牽連,這招對於顧禕也算是一箭雙鵰了。

“四公子手裡有君權,公子也該試著在軍中立些威信才是。”

顧禕道:“畢竟王太子未定,現下做太多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若是我越俎代庖怕是會引了阿父猜忌,不若靜觀其變先過了這一局再說。”

顧鄂疑心病的確比一般人更重,司馬弋同意道:“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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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嘉親自將點心端在案上,對著顧璋笑得眉眼彎彎:“四阿兄真是稀客。”

最小時候他慣會把她當做高階玩具對待,等她漸漸能跑能跳能上課,他便是她保護神一般的存在。等她漸漸長出少女樣子,他又開始嫌女孩子麻煩,跑馬時候不肯帶她。

是什麼時候開始疏遠的呢?

儀嘉也說不清楚,好像同顧鍾見面次數都比四阿兄多多了。

顧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軍裡頭忙,來看你的次數也少,前些日子我不是還打了野雁給你同阿母送來的麼?吃了我的東西也不見你說我好。”

儀嘉殷勤地把茶碗往顧璋這邊一遞:“那……我請你喝茶。”

顧璋品了一口茶,看似無意地對著儀嘉道:“你跟二阿兄一向倒是極好,我看他這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經常三五日不見人影,原想叫他一同去吃酒跑馬竟也不能夠,不知是什麼事情這般棘手?”

儀嘉一聽這話立馬有所警覺:“這些要緊東西,二阿兄怎麼會同阿嘉亂講?四阿兄這話想岔了罷。”

“阿嘉。”顧璋鄭重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有什麼事情可不能瞞著我。”

儀嘉問他:“四阿兄,你問這些究竟有沒有私心呢?”

顧璋一怔:“什麼?”

“當日你不遵軍令,聽得阿父戰敗便從鄴城跑回,那又是為了什麼?”

顧璋眉頭一皺:“不過就是擔心阿父安危,在外頭心不安罷了,還能有什麼?要是阿父有個萬一,我做兒子的不得侍奉湯藥,豈不違了聖人教誨?鄴城再重,總也是及不上阿父萬一的。難道外頭又有誰編排我了不成?”

扯吧你!

儀嘉惱火,真把她當成七八歲大的娃娃來哄不成!

卞氏看儀嘉一臉老大不高興地跑來自己這邊,不由心下稱奇:“又是誰惹著你不痛快了?”

儀嘉不答話,只是反問卞氏:“如果二阿兄和四阿兄不和,阿母覺得我該向著誰呢?”

卞氏神色一凜:“你是不是聽見外頭人說了什麼?”

儀嘉委屈得直搖頭:“沒有沒有,都是我……我自己看到的。”

卞氏長嘆一口氣,把儀嘉攬在懷中:“阿嘉,你是阿母最貼心的小女兒,也是阿母最得意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話,阿母希望你可以好好調解一下你的兄長們,畢竟阿母也不希望他們變成那般劍拔弩張樣子。如果不行的話,你也要記住,一定要站在你二阿兄這邊,旁的再不要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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