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衛宮切嗣而言。

……失手了。

儘管瞄準鏡中的視野在路燈碎裂的瞬間與那片街道一同歸於了黑暗,但是男人還是透過熱成像儀迅速得出了這個結論。男人沒有半絲感情的面容皺了皺眉,這個結果對他而言竟然隱隱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在少女自r的肩膀上騰空而起的時候,衛宮只一眼便判斷出……不,只要是在那一瞬間看清了少女動作的人,只怕都會做出那樣的判斷:這樣的動作,絕不是普通人做得出來的。於那樣如山如海的魔物之中脫離的保護,沒有一絲慌亂、精準地落在路燈之上……還有她放出那道火炎的時候,那雙堅定明亮得驚人的深藍色眼瞳竟是比夜空更加深邃莫測……

衛宮切嗣無法否認,就是在他看清那雙眼睛的剎那,他幾乎條件反射般地對準她的眼睛扣動了扳機:只因那樣堅定得震撼人心的藍,讓他心中竟閃過了一種可怕的動搖感。

以這雙眼睛的主人做對手,他真的能夠贏到最後嗎——這樣八年以來,即使看著言峰綺禮的資料也從未有過的可怕動搖感劃過腦海的同時,衛宮切嗣根本連知會久宇舞彌的想法都沒有,便直接扣動了扳機。

只可惜,失手了。而且應該說,失手得非常徹底。他那一槍再偏也不可能打中路燈,所以應該是那個少女躲過子彈之後自己弄滅了路燈,藉著黑暗脫身了……衛宮切嗣緊抿著嘴角,腦子迅速地轉動了起來:如果是他……如果是他自己的話,在躲過暗槍之後會怎麼樣呢?

高明的狙擊手對決,先開槍的那個如果不能一擊必殺,那麼就意味著……暴露了自己的方位,將自己置於眾目睽睽之下!而逃過一劫的對手,往往會循著他的子彈來路……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的下一秒,衛宮切嗣迅速拿起槍,剛欲起身轉移陣地,便感到身後心臟的方向,一陣勁風猛然襲來!

“這還真是傷腦筋啊……”

千里之外的大樓頂上,拎著酒瓶子迎風而坐的rider突然重重嘆了一口氣,“噹啷”一聲丟下了手中空掉的酒瓶,將舉著望遠鏡站在夜風中瑟瑟發抖的韋伯少年嚇了一跳。

“r、rider?”

看著肌肉縱橫的紅髮彪形大漢面色沉沉地站起身來,完全不知道自家心裡在想什麼的韋伯有些愣神,在看清男人舉起的短劍之時頓時結巴了起來:“rider,你這是……誒誒誒誒誒誒誒?!”

後領一緊,韋伯的雙腳猛地懸空,大樓欄杆之外漆黑黑的萬丈深淵自眼前一晃,深綠色頭髮的英國少年立刻腦子一空,將原本的質問全部捂著嘴嚥了回去——心驚膽戰之間耳朵裡全是呼呼灌入的風聲,至於rider的話嘛……

“是時候出征咯,朕的r!”

——則是,半個字都沒有聽到了。

(三)

宛如是血液深處沉睡已久的什麼東西乍然被喚醒,於槍聲響徹夜空的同一時刻,早有戒備的墨綠色長髮少女根本無須超直感的提醒便輕而易舉得仰身讓過。掌心撐住路燈的瞬間,雷屬性的火炎立時加大了電燈電路系統中的電流,短路的同時亦震裂了燈罩!明亮處陷入黑暗的前幾秒,即使是眼神再好的人也會有片刻適應不了黑暗——而由依便是趁著這短短的幾秒,沒有絲毫猶豫地藉著無形的雷屬性火炎反衝力高高躍起,精準地落在了衛宮切嗣所埋伏大樓的一個陽臺上;左右掃了一眼,少女伸手攀住了一旁樓道半開著窗戶的窗臺,墨綠色的身影一閃,已然悄無聲息地落入了樓道之中。

這一連串的動作沒有一絲多餘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