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之人,玉徽王朝又是泱泱大國,物產豐富,早就見慣了珠光寶氣,倒是無所謂,外邦使者中很多人卻發出了驚歎聲,顯然是被金子晃了眼。

等到哈利取出皇冠,雙手奉上的時候,眾臣才看清楚,原來這皇冠的製作極為精美和細緻,構思巧妙,處處體現出巧匠的心思,都是點頭稱許,覺得這個外邦使者或者有點兒不通禮儀,甚至不會說天朝的官話,可是隻憑這個皇冠,倒可以顯出幾分誠意來。

一個內侍走上前去,伸手去接。

可是那大秦國的使者哈利卻嘰裡咕嚕地擺了擺手,阻止了他。

眾人都面有怒色,十分不解,惠帝的臉上也頗為不悅。

那通譯連忙解釋道,“皇帝陛下,哈利大人說,這個皇冠是他們的君王誠心誠意的想要獻給皇帝陛下的,可現在卻有一個很嚴重地問題困惑著他們。”

眾人都是一愣,這才明白大秦國的使者哈利,也是不懷好意,想要得到這個皇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沒準兒又要整什麼么蛾子呢。

惠帝也是微皺下眉頭,“爾等被什麼問題所困擾,不妨說來聽聽?”

那個哈利又是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通譯才解釋說,“這位大秦國的使者哈利說,他們的君王讓國內最好的工匠,做了這頂皇冠,進獻給陛下,誠心誠意地希望大秦國能和天朝一如既往的交好。”

惠帝聽了,緩緩點頭,“朕也希望如此。”

不過那通譯又補充道,“大秦國的使者哈利還說,他們的君王卻沒有我朝天子的威嚴,所以他們的工匠雖然手巧,卻貪財。大秦國的君王讓工匠做好了這頂皇冠後,只怕工匠會工減料,放了點別的東西進去,如果那樣,可是對陛下極大的不敬了。”

惠帝聽了,便皺了皺眉頭,心說這些化外蠻夷還是不老實,又整什麼么蛾子了。

旁邊兒的禮部尚書元恩平見惠帝的表情不悅,便出言道,“禮物在乎心意,聖上寬宏大量,怎麼會和你們計較這些瑣事。皇冠無論真假,聖上都是知道了你們的心意,你們也不用為此自責。”

不過哈利乃是刻意而來,怎麼會退卻,他搖了搖頭,又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通兒。

通譯有些為難地翻譯道,“他說,陛下雖然寬宏大量,不會介意皇冠的真假,可是他們大秦也是大國,也重顏面,怎麼會把劣質的東西送給天朝做禮物?現在就想請陛下想個辦法,證明這皇冠是不是純金,若是皇冠不純地話,他們也不敢把皇冠獻給陛下,回去之後,更要重重的嚴懲那個工匠才好。他們大秦國的君王和臣子孤陋寡聞,對此束手無策,只希望陛下能有個妥善的方法。”

此言一出,群臣都面面相覷,都知道再推搪的話,就有點兒怯場了,徒然被這些化外蠻夷們取笑,說天朝也不過如此。

惠帝看了群臣一眼,心說考驗你們是否忠君愛國的時候到了。

“這個嘛,應該不難解決。”在最前面坐著的工部尚書捻著鬍鬚,沉吟道,“將作大匠黃成,應該擅長此類事務,陛下宣召即可。”

將作大匠是九卿之一,官階與葉銘這個鴻臚寺卿相同,都是高官之列,掌管皇宮相關建造之事,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在眾人矚目之中,將作大匠黃成走了上前,向惠帝施禮之後,才說道,“其實要分辨是否純金,也很簡單。以前有琅琊王用船稱象之事,就是利用水的浮力。如今利用這個法子,也可以辨識黃金的真偽。”

眾人聽了,都很感興趣,忙問其故。

葉銘也有點兒意外,看來這些人還是有些水平的,居然知道阿基米德定律,可惜的是,沒有系統地總結出來,有點兒敝帚自珍。

黃成的法子很簡單,就是取一塊和皇冠一樣分量的金子,還需要兩盆清水,兩個接水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