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將視線轉向我,漫漫朝我走過來:“薛主管也來了?”

“嗯,”我笑了笑:“恭喜總監啦。”

顧雪琪也很識相的去了一邊找林維淵。

譚素清蹭近過來,嗓音驟然放低:“為什麼要來?其實你不過來最好,自己找罪受。”

“嗯?”

“別跟我裝傻了,”譚素清又同我拉開半臂距離:“你想什麼全寫在臉上了,蒼白得跟抹了劣質粉似的。”

我維持在臉上的微笑瞬間垮塌下來:“放心吧,我已經三十了,別把我還當十八。倘若要真是十八歲也好了,我現在也有理由付諸行動去把那個擺著香檳塔的桌子掀翻。”

“沒有我兒子,也還是有別的男人的,放心吧,你肯定不會嫁不出去的。”譚素清環臂遠望,看的方向正是新郎新娘站的地方,“說真的,我大概早就猜到今天站在這的肯定不會是你,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料見了這樣的結果了。怎麼說呢,男人都這樣,眼看著他們似乎很花心。其實比誰都要留戀舊時光,而女人卻總在嗖嗖換物件。所以,你也別太傷心了。”

“怎麼不告訴我呢,”我把目光收回:“早該提醒我的。”

“我以為你會贏,我以為小止看你是不一樣的,”譚素清順手從身側路過的一個服務生手中的托盤裡端起一杯酒遞給我:“敬我以為會成為我兒媳的好姐妹薛瑾。”

我把握著的盒子放到左手,騰出右手來端酒杯,譚素清這才注意到了:“這是什麼?”

“新婚禮物。”

“給小止的?”

“嗯。”

她把頭轉向他兒子所在的方向,“待會就別當面見我兒子了,我替你送過去。”

“好。”我把盒子交給她,譚素清很果斷的接過那盒子,自己先把酒喝了,就急急就往顧行止和雲蔚所站的地方。

我的手臂懸在半空,握著杯子,一個人在原處站了許久,然後把杯子裡的酒慢吞吞囫圇入腹。

雖然沒親自將禮物交到顧行止手裡,但是我把譚素清送禮物的全程都清晰明朗地看在了眼裡。

譚素清白色的背影就停在他身前,完全無法阻擋開頎長的他。

顧行止還是習慣於含蓄深沉的黑色,他頭髮也理短了一些,更加精神和清爽。

他站在那裡,就像一座幽暗的山巒,漸漸在我視覺裡模糊淡滅,遙不可及。

可能是因為眼淚的關係吧,我下意識揉了揉眼,才能繼續看清他。

他接過盒子,也不知道譚素清跟他說了什麼,他掀開盒蓋看了看,雲蔚也像小貓那樣蹭近他湊過去一起。

他本來只是平靜的垂眸,此刻卻乍然抬眼,四下在找什麼。

我把自己隱蔽在穿行不止或男或女的客人裡頭,遙遙看了他一眼——

轉身走了。

××××

早春二月,在顧雪琪的婚禮上,我認識了你,你長得實在太好看,讓我有一種眼前一亮光明普照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沾到喜氣,還是被教堂裡某個無聊神仙惡作劇的關係。

下午我們兩個就莫名其妙的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晚上一塊在小區走的時候,你牽了我的手,你的臉就泡在流動的月光裡,少女的弱智病毒一下子擊中了我,那一刻,我竟然神經兮兮地以為我們也許真的會是命中註定的關係。

四月份,從日本歸來,因為一些莫名的小事我們又發生了一點衝突,可能是因為各自的性格驅使,在你身上完全找不到屬於戀人之間的甜蜜和心安。

我自作主張地以為你並不愛我,卻又不甘心地放手一搏賭你對我的感情。

一個月後,你又抱著我,告訴我,你其實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