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仇恨物件僅僅是你的弟弟——現在多半還已經掛了,最多牽連到他的子女,可你這可是遷怒整個雲國,雲國那些無辜百姓根本與你的宮廷恩怨無關。”

那侏儒哈哈大笑:“無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雲國上下本就全都是屬於我的東西,我要怎麼處置,全都是我的自由!只要能讓我憎恨的人痛苦,我又何須在意其他的細節?”

王陸問到這裡就已經足夠了,事實上,他對侏儒的恩怨情仇根本沒興趣,誘導他嘮嘮叨叨說這些,是為了說給其他人聽。

王陸轉過頭,對那個壓制一切的沉悶聲音問道:“這位前輩,您都聽到了,這位直系血脈已經承認了一切了,您想要清理門戶的話不必在乎我,直接動手就是。”

說完,王陸嘆了口氣,心想得虧我這個專業人士鎮定自若,臨危不懼,不然萬一一個衝動,跟這種大殺器正面打起來,那真是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這個仙夢之境難度真心有些逆天,稍有不慎連小命都要搭進去,還好開荒的人是我,換成其他人多半就死在這兒了。好在現在危機已過,這個莫名其妙在王陵中醒來的開國元首並非毫不講理的大魔頭,而只要他肯講道理,自己就沒有什麼危險。接下來只要他親手清理門戶,這一環應該就算結束了吧?

然而王陸才剛剛鬆口氣,就聽那王陵中的開國元首冷笑起來,笑聲如鋒利的刀刃,刺得王陸渾身劇痛,玉府震顫。

“清理門戶?真是笑話!我為什麼要清理我的直系血脈?一個憑著獨自一人就能修行至金丹巔峰的天才後代?!”

王陸一怔,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起來,不過他還是說道:“這個嘛,如果你實在中意他,那也隨便你咯,把現任雲陽王廢掉,換上這個暴戾侏儒,令雲國千百年來積累的國運毀於一旦……也是你的自由嘛。”

“國運?”那聲音更為冰冷,“公然忤逆我在千年前定下的規則,將一介篡逆扶上王位,這個國家的國運早該受到詛咒了!現在,只怕王室的血脈已經凋零了吧!”

王陸又是一驚,這位雲國開國元首的立場到底是怎麼搞的?還有沒有是非觀念,居然是站在侏儒一邊的!?而且,他居然在自家血脈中留下詛咒?!不過,雲陽王這一輩死得就剩下他和雲月公主,這的確有幾分蹊蹺,一般的國家,王室只會擔心人口越來越多,若說這是留在血脈中的詛咒,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劇情進展到這裡,王陸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沒什麼可做的了。

接下來能怎麼辦?跳反麼?立刻配合這位開國元首和暴戾侏儒去毀掉整個雲國,然後殺掉雲陽王、雲月公主?

恐怕不是什麼好主意。

但除此之外,自己又有什麼理由站在雲陽王一方呢?

從道德層面,雲陽王並不是什麼道德完人,霧源山的屠殺是被中斷阻止了,可依然有數百人遇難,何況雲陽王殺心起時,這股罪孽就無法抹消了。從王法層面,雲陽王的王位得來並不正當,雖然錯誤的根源在於雲陽王的父輩乃至祖輩,但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最後,從實力角度,雲陽王只是一介凡人。他的對手卻是一個金丹巔峰和一個境界根本摸不出深淺的前輩老妖,根本沒有可比性。

綜合來看,如今最佳的選擇,似乎就是抽身離去,將一切都放下不管。但王陸同樣難以接受這種消極的態度。

遲疑間,王陸忽然餘光瞥過王陵正前方的古碑,目光一凝。

只見偌大的古碑上方,古樸厚重的石碑被腐蝕性強烈的毒液瓦解了很大一塊,毒液沿著表面流淌下來,將刻在古碑上的許多古字和圖案都腐蝕殆盡了。

“原來如此……”

王陸只覺得腦中靈光一閃,已經隱約猜到了現在劇情的走向。

這座傳說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