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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衝著正陷入思索的翁同書,指著不但沒有絲毫驚慌,倒還顯得有點兒得意的張汶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叫著,“都是這個惡賊,是他殺了俺的撫臺老爺,你們為什麼還不殺了他……千刀萬剮了他……”
馬大菊破了聲的淒厲哭鬧,把毫無防備的翁同書竟給嚇得渾身一顫。他瞪眼一看面前這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趕緊穩了穩心神,目光掃了下鄧爾恆。一到這裡,翁同書就大致知道了所發生的一切,現在,從鄧爾恆的眼神兒裡,他明白了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引發馬巡撫被殺一案的禍根。
“在官府面前,哪裡有爾等咆哮的份!”翁同書惡狠狠地揚手一揮,“來人啊,給我掌嘴!”
他的話音還未落,不用他和鄧爾恆又帶來的跟班們動手,一邊如狼似虎的撫臺衙門的心腹衙役早就撲了上來,一把扯住馬大菊的頭髮,左右開弓在馬大菊那粉白的小臉上這一通噼裡啪啦的狠抽。巡撫慘死,肯定要有新巡撫到來,而新巡撫有新巡撫的心腹,這前巡撫的心腹事必要受到冷落,你馬大菊害了多少人啊,人家既得利益者能不跟你紅眼。
“夠了!”看到衙役沒完沒了地越打越歡,翁同書氣得一跺腳。什麼東西,叫你打,你就打幾下得了,還真打上癮了,一個大老爺們揍女人很威風嗎?
“把這個女人和刺客一起帶到前面大堂上去,趕緊把撫臺大人先安頓好,也不怕這樣傷了朝廷的顏面。”翁同書悶聲地吩咐鄧爾恆。
馬新貽的巡撫大堂,暫時成了翁同書的斷案之地。刺客張汶祥翁同書並不陌生,而且對於張汶祥以前怎麼跟上馬新貽的那段歷史也曾有過一些的耳聞。很自然,他在心裡已經謀劃出了一個將來上報給朝廷的馬新貽為什麼才會被殺的絕好情節。
太平天國奸細張汶祥,假借兵敗壽春之際,混跡於真正打算投奔馬新貽的竇一虎潰軍中,矇蔽了馬新貽,並偽裝積極,逐漸騙取了馬新貽的信任。此後,為了破壞馬軍的內部團結,密謀籌劃了殘殺竇一虎,並慫恿同為太平天國密探的女匪首馬大菊,以美色引誘馬新貽,企圖竊取有關馬頰河俄國盟友防線的絕密軍事情報。由於巡撫馬新貽不為女色所動,二匪惱羞成怒,在馬巡撫從馬頰河工地回府衙沐浴之際,殘殺了馬巡撫。
這麼做,其實翁同書是有自己另外一番私下的盤算的。一方面體面地應付了上面以及外界,另外一方面,張汶祥、馬大菊那都是太平天國的叛逆,殺了他們,將來太平天國得勢,德州淪陷,也算是他有功於太平天國方面。即便太平天國殺不進來,也無妨自己。
翁同書心機不錯,張汶祥倒也配合,不管翁同書問什麼,他只是閉著雙唇一句話不說。他覺得他已經夠本了,再多的話都是沒用,既然早晚等著一死,早死比晚死更痛快。可當翁同書說到馬大菊係為同謀的時候,馬大菊不幹了。
把竇一虎的死推在張汶祥的身上,馬大菊真是巴不得的,心理面直歡呼按察使大人聖明。可說她是太平天國的奸細,還一同殘殺了她的巡撫老爺,那哪裡能行。老爺要是不死,用不了多久她就是堂堂正正的撫臺小妾了,那是多麼崇高又響亮的身份啊,她幹嘛要殺老爺毀了自己?
翁同書根本不管馬大菊願意不願意,敢喊冤?馬上有大嘴巴伺候,看你還喊不。這邊兒打得馬大菊鼻口竄血,那邊兒有張汶祥點頭作證,鐵案如山。
不說翁同書一通的緊忙乎,普留申科一聽到馬新貽遇刺的訊息,急得差點兒又要暈死過去一次。
如果放在平時,別說死了個巡撫,就是大清的皇帝死了,普留申科也絕不會放在心上,更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出現在現場。平心而論,他真是巴不得這塊土地上的人都死絕了才好。放眼望去,這裡都有什麼?除去該詛咒的暴民,就是滿地的無賴,他甚至都想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怎麼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