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擅自做主。

歐競天微微閉了閉眼,無聲一嘆:“在院子裡深深挖坑好生埋了,做好防護準備,莫讓野獸傷了他們的屍身,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因我們而死,我們總不能太過涼薄。”

暗衛領命退下。

慕清妍看著土炕上已經全部換過的被褥,眼角抽了抽,隨即明白過來,其實以歐競天這麼多年的歷練,未必需要做這麼多準備,從腥風血雨死人堆裡走出來的人,難道還會在乎身邊多一些血腥氣,還會忌諱所睡的房間剛剛死過人?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她。

想到這裡,眉目間的鬱氣全部消散,換了柔和。

這些變化自然也看在歐競天眼中,他口中雖不說,眼底卻蘊滿了笑意,親自端來熱水,要給慕清妍燙腳,將她按在椅子上,蹲身下去便要替她出去鞋襪。

慕清妍臉一紅,急忙縮腳,訥訥道:“你……怎麼可以……我自己來!”

歐競天微微挑眉,微帶不悅:“有什麼不對麼?當日你雙腿不良於行,我也曾給你洗過腳!”

慕清妍呼吸略見急促:“那怎麼能一樣……”那時候雙腿雙腳沒有半分知覺啊!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過於曖昧尷尬,她有些適應不了。

歐競天捉住她的腳,麻利的替她除掉鞋襪,將那對纖纖玉足按進水裡,認真地道:“為自己心愛的女子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願的。”雖說兩人曾有過數次合體之緣,而且也不止一次替她洗過腳,可是卻從沒有像這次一樣,心中有莫名情愫悸動。

手中的腳踝圓潤細膩,腳掌小巧而纖長,形狀美好如蓮瓣,並非尋常所見的裹足後變得畸形的三寸金蓮,線條自然而流暢。他微帶薄繭的手緩緩劃過她腳上肌膚,敏感的察覺到那雙玉足因為他的碰觸而起了幾不可察的戰慄,心裡也似有一團火被點燃了。

他極力壓抑著,不想唐突了佳人。

很快,手指碰到了腳底,慕清妍下意識一縮腳,輕輕抽了一口氣。

歐競天心底的火立刻熄滅了,捧起慕清妍一隻腳放在膝頭,果見腳底板磨起了兩個水泡,眉頭微微一動,把手一伸:“針!”

慕清妍見歐競天毫不顧忌的將自己的腳捧在懷裡,腳上的水淋淋漓漓已經將他看起來樸實無華實際卻價值不菲的衣袍沾溼,有些愣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歐競天聲音微微提高:“不把水泡挑破擠出膿水,明日會更加辛苦。”

“哦。”慕清妍只覺得兩腮火燒一般,急忙從身邊取出針囊,拿了一根針遞過去。

“忍一忍,會有一點痛。”歐競天的語聲極輕,像是春夜拂過花叢的一抹風,不知不覺中令花瓣美麗綻放,他的動作卻比聲音更加輕柔,用乾布拭乾腳上的水,快速挑破水泡擠淨膿水,從身邊帶著的玉瓶中挑出少量藥膏抹在傷口處,又替她把乾淨襪子套好,依樣處理另一隻腳。

慕清妍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意從腳底散開,原本的磨礪的生疼漸漸消散,倦意湧來,竟靠在椅背上慢慢睡著了。

歐競天替她處理乾淨,看她清麗無雙的面容上寫滿了疲憊,眼裡滿是心疼,彎腰將她輕輕抱起,放到炕上,蓋好被子,自己也草草洗了腳,將殘水端到外面潑了,揹著手仰望夜空。

西天有一彎下弦月,因為有云,月光很是朦朧,星光也相應暗淡,像極了不明朗的前路。但是再補明朗又能怎樣?有誰能阻止得了他前進的步伐?

有敢阻攔者,必殺!

他漆黑的眉目在深沉的夜色中仍舊奪人眼目,那周身的肅殺之氣更是令人膽寒。數日來相伴慕清妍,他已很少將自己的殺氣外洩,他的殺氣是無數人命堆積出來的,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得了的。而且,自從身上的毒解了之後,他的暴戾之氣也慢慢消散。何況,和她同行,心中多半都是平和